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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景山的大前辈,白发白髯的老学究,忧心忡忡地告诫:“景山,当年你教导扶意,因她是你的女儿,外人也不便多说什么。但如今你要正经为女子办学,那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女子念书何用?只会教坏她们胡思乱想,从此不贤不德,乃至牝鸡司晨,乱了纲常。”
扶意若非克制着,白眼要翻到天上去,还不得不恭恭敬敬地斟酒布菜,笑得她腮帮子疼。
祝镕从别处席面上过来,刚好听见后半句话,躬身道:“恕晚辈冒昧,老先生此言差矣,太祖太宗皇后,并后世历代中宫,无不精通史书典籍,可大齐从未有过女子乱政,这牝鸡司晨四个字,实在不合适。”
那老学究叹道:“你少年人,不懂这里头的道理,这女子啊……”
扶意刚好到边上,给他斟酒,没忍住说:“女子生来柔弱,多识几个字,也不过是不做睁眼瞎,实在不值得您如临大敌般抬举我们。”
言景山冷声道:“扶意,先退下。”
扶意努力端着温婉贤良的笑容,向诸位福了福,规规矩矩地退出了厅堂。
祝镕心里发笑,脸上不敢表露,走来拿过扶意放下的酒壶,沿着酒席为客人斟酒。
言景山则不紧不慢地对诸位说:“此番赴京,往返一趟,深感力不从心,这年岁不饶人,往后我怕是再没有精力送学生科考,更怕自己一天不如一天,耽误了孩子们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