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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血色光斑,林夏的靴跟碾碎水洼里的月亮。智能监控探头的红光扫过巷口时,她的身影突然分裂成十二个残像,监控画面瞬间出现0.3秒的帧率断层。
第七个目标正在垃圾转运站后门解锁生物识别锁,后颈处的条形码在阴影里泛着幽蓝。这是黑市中介人给的信息——某生物科技公司叛逃的基因编辑师,掌握着能让整个新港城权贵失眠的秘密。
林夏的指尖触碰到风衣内侧的折叠匕首,却突然在雨声中捕捉到骨骼错位的脆响。三个黑影从垂直的墙面上剥离,他们的眼球在黑暗中泛着爬行动物般的灰膜,关节反曲的姿势完全违背人体力学。
蜕。她无声地吐出这个字。黑市流通的基因嵌合药剂,能让注射者暂时获得动物基因特性,但代价是燃烧三十年寿命。匕首在掌心翻转的刹那,空间如同被无形的手揉皱,三个杀手的太阳穴同时出现硬币大小的血洞。
叛逃者瘫坐在电子锁旁,瞳孔因为过度惊恐扩散成两个黑洞。林夏的匕首已经抵住他突突跳动的颈动脉,却突然发现对方左手缺失的小指——和中介人提供的全息影像截然不同。加密芯片从死者西装内袋滑出,在雨水中投射出新的任务简报。
苏明哲,寰宇生物继承人,明日二十时出席慈善晚宴。全息影像中的男人正在为孤儿院剪彩,腕表折射的冷光恰好照亮他耳后那片枫叶状胎记。林夏的呼吸突然凝滞,记忆深处有玻璃器皿碎裂的声响,七年前的实验室火灾里,那个将她推出气密门的白大褂身影,耳后也有同样的印记。
折叠匕首刺入宴会厅的防弹玻璃时,林夏的视网膜突然闪过破碎的画面。无菌病房里排列着上百个圆柱形培养舱,每个舱体都漂浮着与她面容相似的少女,她们的太阳穴插着神经接入端子。穿着考究西装的男人背对监控镜头,正在往第17号培养舱注射某种金色液体。
空间折叠产生的亚空间裂缝吞没了警报声,林夏出现在苏明哲的私人休息室。目标正在擦拭古董留声机,月光透过落地窗将他裁剪成优雅的剪影。你比预定时间晚了四分钟。他转身时,林夏的匕首已经贴上喉结,却在看清对方虹膜的瞬间僵住——左眼是正常的人类瞳孔,右眼却像爬满电路板的机械体。
林小姐,或者说第17号实验体。苏明哲的指尖抚过留声机铜喇叭,播放出她记忆里从未存在过的对话：脑神经重塑进度97%,空间折叠能力稳定,可以投放实战测试。无数记忆碎片突然冲破禁锢,她看见自己从培养舱醒来的清晨,看见中介人递来的每个任务目标都戴着基因编辑师的工牌,看见七年前根本不存在什么实验室火灾。
匕首坠地的声音被防弹玻璃的爆裂声淹没,三架武装无人机撞碎穹顶。苏明哲的机械右眼闪过数据流,父亲说得对,完美的杀戮机器不该有多余的记忆。他的西装前襟突然裂开,露出胸腔内转动的暗金色反应堆,那是寰宇生物最新的神经控制装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