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0/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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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木鱼突然发出刺耳的防空警报。
净化值数字在49%与50%之间疯狂跳动,每下降一个百分点,走廊两侧的病房门就自动打开一扇。透过第七扇门的缝隙,苏黎看到某个正在直播的手机悬浮在半空——那是他十分钟前扔进3号病房的备用机,此刻镜头正对准空空如也的病床,弹幕池却在实时更新着他的惊恐表情。
空间折叠了。某条弹幕突然用代码符号拼出三维坐标系,主播所在的Z轴坐标与我们相差108个维度单位。
仿佛为了验证这个疯狂的猜想,苏黎将右手贴在霉变的墙纸上。直播画面里,他的左手却同时出现在镜面另一侧的走廊。当现实中的他向左转身,手机镜头里的影像却在向右移动,第四个影子始终如附骨之疽悬在头顶。
看脚下积水！弹幕突然集体尖叫。
浑浊的水洼里,苏黎看到四个不同角度的自己正在做四种动作：弯腰系鞋带、抬头看天花板、侧身躲避不存在的攻击,以及——直勾勾地盯着镜头微笑。而那个微笑的自己,正缓缓举起写着小心身后的纸板。
福尔马林的气味突然浓烈十倍。
净化值跌破45%的瞬间,所有病房的呼叫铃同时炸响。苏黎跌跌撞撞冲进护士站,却在抽屉里翻出三十二张未寄出的明信片。每张邮票都是观众的头像,邮戳日期显示着他们出生那天的阴历节气。
这是死亡预告......他的手指僵在2023年8月7日的明信片上,收件人地址栏赫然写着自己的身份证号码。直播画面突然分屏,右侧出现他此刻绝对看不见的场景：四个影子正在融合成穿着红鞋的护士轮廓,金属支架穿透地板生长成囚笼。
警报声化作尖锐的电子诵经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