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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悲苦生活
阳光透过超市高高的窗户,斑驳地洒在肖芸的脸上,她的眼睛在强光下微微眯起,手却熟练地在收银机上敲打着。这是她在这个小镇超市工作的第五个年头,每天重复着相同的动作,面对着形形色色的顾客,她的笑容早已变得机械而麻木。
您好,总共是四十七块八。肖芸对着面前的中年妇女说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妇女不耐烦地掏出钱包,数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扔在收银台上,仿佛在施舍一个乞丐。肖芸默默地捡起钞票,找零,然后递过购物小票,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肖芸的沉思。妈！她的女儿小玲站在不远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小玲穿着时髦,与这个小镇的朴素格格不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肖芸的轻视和厌恶。肖芸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这又是一次不愉快的相遇。
你来这里干什么肖芸尽量保持声音的平静,但内心的波动却如同海啸一般汹涌。小玲冷笑一声,走到收银台前,大声说道：我来告诉你,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这个丢人现眼的老妈。她的话如同利刃,刺入肖芸的心脏,让她感到一阵窒息。
周围的顾客纷纷侧目,有的同情,有的鄙夷,但更多的是冷漠。肖芸的脸色苍白,她紧紧抓住收银台的边缘,努力让自己不倒下。她的女儿,她曾经怀胎十月的孩子,现在却成了她最大的耻辱。
小玲扔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开,留下肖芸在原地,心如刀绞。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泪水却不争气地涌上眼眶。她快速地眨了眨眼,将泪水逼回,继续她的工作。她知道,她不能在这里崩溃,她还要活下去。
夜幕降临,超市的人流渐渐稀少,肖芸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她换下工作服,走出超市,外面的世界已经灯火通明。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这样的小城市,大家都去坚守一个叫家的东西,在这个时间很少有人出门。她走在回家的路上,街道两旁的霓虹灯闪烁着,映照出她孤独的身影。她的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泥潭中挣扎。
就在这时,一辆失控的汽车突然冲出街道,直直地朝她撞来。肖芸的瞳孔猛地收缩,她想要躲避,但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她闭上眼睛,等待着命运的裁决,她的一生也在她脑袋里迅速闪现出来,18岁的自己认识了小镇青年杨瑞,在重男轻女的父母眼里,自己就是个工具人,很早就不让她读书,要她18岁就出来工作。20岁杨瑞说南方有个机会可以去打工赚钱,也能脱离父母的掌控。于是她跟着杨瑞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广市打工。在那里她每天在流水线上加班14个小时。杨瑞却说太累了。躲在小出租屋里打游戏。等着她下班回来做饭。后来杨瑞干脆把她介绍给不同的男人换钱。这中间她怀孕了,生下了女儿小玲。杨瑞说这个女儿是野种,不要孩子。肖芸一个人一边带孩子一边工作太艰难了,只能打零工。就这样到了小玲上学,生活刚刚好了一点。有一天杨瑞突然回家了,给他们母女带了一只街口板鸭,说自己想清楚了,要回来好好过日子。没想到第二天,肖芸才发现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没了,杨瑞再一次消失了。为了彻底摆脱杨瑞,她回到了老家的县城,希望杨玲能够好好读书,把自己能给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了杨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