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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永生者墓志铭
沈听白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棺材那冰冷的玻璃。就在这时,如猛兽咆哮一般,暴风雪突然从通风管道倒灌而入。那些裹挟着冰晶的气流,在空中迅速凝结成DNA链的形状,疯狂地缠绕住林疏桐正在腐化的躯体。当第一片雪花,轻轻落在她那月牙胎记上时,整个冷冻库瞬间响起了婚礼进行曲的变调版本,那扭曲的旋律,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挽歌。
认知过滤器解除倒计时,十、九、八......机械女声冰冷地响起,在这寂静而又恐怖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我故意用力转动轮椅,狠狠撞翻了血清储存罐。金色的液体如洪水般在雪地上蔓延开来,逐渐显影出林氏集团地下实验室的平面图——那些错综复杂的管道,最终都指向了沈家祖坟的方向。
沈听白见状,突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他的虹膜开始极速颤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内心深处被彻底唤醒。当他的瞳孔逐渐收缩成山茶花的形状时,他们头顶的金属穹顶,突然变得如同玻璃般透明。
紧接着,三百个克隆体的记忆数据,如流星雨般从穹顶坠落而下。每一颗光点里,都闪烁着林疏桐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人生片段：有她在实验室里绝望的挣扎,有她在黑暗中无助的哭泣,还有她那充满仇恨与不甘的眼神......
我操控着轮椅,缓缓碾过满地的冰晶,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道带荧光的车辙印。那些痕迹仿佛有生命一般,自动拼凑成沈父的遗嘱残页：......用疏桐的子宫培育雨柔克隆体,当第三百个胚胎诞生时......后半截文字被血迹模糊,但沈听白显然已经读懂了其中那血腥而又残忍的暗示。
她们不是克隆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决绝,突然用手术刀狠狠地划开自己的小臂,鲜血如泉涌般喷出。他将血抹在棺材表面,低声说道。是记忆载体。
当他的血液渗入林疏桐胸口的弹孔,整个冷冻库的照明系统瞬间切换成暗红色。那些跳动的光影里,程夫人年轻时的面容,正逐渐覆盖林疏桐的五官,仿佛在进行着一场灵魂的交替。
轮椅扶手的警报器突然发出尖锐的啸叫声,我低头看去,只见血清正在逆流回棺材。林疏桐的遗体,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如提线木偶般缓缓坐起。她脖颈处的缝合线,自动解开,露出藏在食道里的微型胶卷——上面清晰地记录着沈父当年篡改药检报告的全过程。
这才是真正的复仇。我故意让声线夹杂着电流的杂音,冷冷地说道。你母亲当年不是病死,而是在基因编辑的过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