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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口突然传来金铁交鸣声。谁敢拦王记收债王管事的暴喝震落簌簌土块。林晨扯动井绳示意拉拽,攀出井口时正看见家丁老吴被踹翻在地,染血的柴刀滚到卤水池边。
巳时三刻。林晨突然开口,沾满泥浆的手指指向日晷,契约写明若午时前能恢复六成出卤,则借贷延期三月。他扯下浸透卤水的衣襟,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走向库房,阿福,取十斤铁屑来。
王管事眯起三角眼：垂死挣扎
《齐民要术》载,铁器淬火可增卤水之效。林晨将生锈的铁片抛入卤水池,水面顿时泛起诡异的气泡。前世在化工期刊读到的论文浮现脑海：二价铁离子能与卤水中的硫酸钙反应,显著提升盐析效率。
当改良后的双层套管插入盐井时,围观的匠人们发出惊呼。外层竹筒底部的牛皮阀门随着水位上升自动闭合,内层竹筒竟提出满满一斗晶亮的卤水。蒸锅下新砌的通风灶腾起青焰,雪白的盐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锅底凝结。
这...这不可能！王管事踉跄后退,撞翻了装着假账本的木箱。林晨捻起撮青盐,日光下盐晶中隐约透着诡异的淡蓝——这是火棉燃烧残留的硝石痕迹。他转头望向西市方向,那里矗立着神机营高高的瞭望塔。
朱雀大街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队金甲卫兵踏碎满地阳光。圣人口谕！为首的将领举起鎏金令牌,即日起长安盐价...他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喧闹淹没,林晨却盯着那人腰间晃动的玉坠——与父亲临终紧握的玉牌纹路如出一辙。
第二章
琉璃秘局（3500字）
林晨将最后一把石英砂投入窑炉时,朱雀大街的晨钟正撞响第七声。改良后的双层套管盐井昼夜不息运转月余,林家不仅偿清债务,青盐更以凝霜之名风靡长安。此刻他褪去盐商锦袍,赤膊立在熊熊炉火前,手臂上还沾着昨夜调配的草木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