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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没用的”银钿悲哀地望着她,不知该怎么出言安慰。
扉娘涩涩地一笑,道“明天起,你还回我兄长屋里去,他如今不在,我跟娘,你去他书房里洒扫,再不必跟我了。”
银钿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姐,您叫我什么好呢叫我什么好呢您独自往火坑里跳,我心里不忍哪”
银钿的确是心里不忍,可叫她自己也一道往火坑里跳,她心里更不忍隔几日,得了吩咐的她便收拾好行李包袱离开了文绣楼,文绣楼里再次只剩下扉娘一个。田孺人要买两个丫头进来,她再三不肯,她想独自静一静心,思虑自己的前程未来,对于这个世道,她还是很不适应,该如何抗争,才能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呢
“姐,你一个人往火坑里跳,连个伴儿都没有,婢子我好不落忍哪”离开文绣楼前,银钿抱着自己的包袱来道别,哀哀地哭,主仆二人相对落泪,然后银钿就下楼去了。扉娘并不怪她,大凡世人,总得先顾着自己,其次才去考虑旁人,圣人亦不能外。银钿不是圣人,自己大概也不是。
是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是母亲田孺人吗好像不是的,母亲对自己只有疼爱呵护,绝没有害她的意思,可自己怎么就落到这步田地呢,据银钿的描述,那富隆泰是坏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了扉娘暗暗发誓,绝不让那个坏胚碰自己一丝毫发
扉娘幽幽地叹口气,思虑再三,她决定做点什么,哪怕稍稍抗争一下,将命运的决策权夺回手中。她觉得自己很可怜,可她哪里知道,命运这东西,虚无缥缈,岂是世间凡人能轻易抓得住的这一点,恐怕连她身为县令的父亲田吾正也不能例外。
田吾正照常上衙理事,偶尔巡城,或骑马,或乘轿,在最要紧的西门督看固城工事进展,然后绕城半周兜回来,一路看些民情风物,治了两年多了,他头一次对这座的城邑产生了微妙的不舍,这是他的县城,流寇也好鞑子也罢,谁也休想将它从他手里夺走募集的流民贫户们有了一碗粟米饭吃就很卖力,城郭在一日日增高增厚,他的信心一日日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