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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张二狗,日子过得随性又邋遢。一件洗得发白、领口松垮的老头衫,搭配着大裤衩,脚蹬一双拖鞋,这便是他出门的日常装扮,丝毫不顾及旁人的眼光,晃晃悠悠地穿梭在大街小巷,完全是一个市井小民的模样。
可如今,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无论天气如何变化,他都固执地穿着一件微微泛黄的白衬衫；外面套着的西装,也有些褶皱。脖子上系着一条领带,颜色倒是鲜艳夺目,可质地一看就很廉价,满眼的粗糙。
即便如此,这一身装扮穿在他身上,竟莫名有一种别样的精气神,他的腰杆挺得笔直,犹如一棵苍松,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骄傲劲儿,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蜕变。
他手里拎的东西也换了。曾经那个印有某某男科医院广告的无纺布兜,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文件包,被他小心翼翼地夹在腋下,时不时还伸手去摸一摸,仿佛里面装着的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
再看他的头发,本来就所剩无几,却被精心地梳理成三七分,每一根都直挺挺地贴在头皮上,像是被刻意排列整齐的士兵。
每天下班之后,张二狗不再像从前那样径直回家,而是慢悠悠地晃到附近的菜市场。
他在菜市场里悠哉悠哉地闲逛着,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各个摊位,像个经验老到的采购员,煞有介事地和小摊贩们讨价还价。
一天,他在一个卖白菜的摊位前停下脚步,伸手将大白菜拿在手里,左看看右瞅瞅。趁着老板转身招呼其他顾客的间隙,他迅速而又熟练地掰下几片老青帮。菜摊老板接过大白菜,放在电子秤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