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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要的是双生祭!”我喉头泛腥。桃木剑蘸着耳血劈向白骨,剑身却“咔嚓”裂开细纹。红嫁衣骷髅的指骨已扣住咽喉,腐烂的盖头下传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等了二十年……终于等到替身……”
千钧一发之际,李婆婆的桃木拐杖砸中骷髅天灵盖。老人佝偻的身影逆风立在岸边,高举半块灵牌嘶喊:“小芳她娘咽气前说了,当年被献祭的还有她难产死的双生姐姐!那孩子脐带缠颈生下来就没气,被妖道炼成了锁魂桩!”
铜镯应声炸裂,青光中浮出完整的生辰八字。我这才看清两姐妹的生辰——庚申年七月十五子时,至阴命格,正是炼鬼童的绝佳材料。黄皮子突然扑向河面,利爪撕开漂浮的水藻,露出河底森森白骨堆砌的祭坛。坛中央倒插着七盏人皮灯笼,灯油是从胎儿囟门提取的尸蜡。
“以血为引,三魂归位!”我咬破舌尖喷出血雾。河底传来铁链崩断的巨响,三具白骨化作萤火溃散。一枚刻着并蒂莲的银锁浮出水面,锁芯里蜷缩着团青灰色光晕。那莲花并蒂处却生着獠牙,花瓣纹路细看竟是纠缠的婴孩残肢。
黄皮子叼起银锁甩在我掌心:“养魂锁?难怪怨气二十年不散!这是拿至亲血脉当引子养的魂!”它爪尖轻点锁身,银光中蓦然浮现小芳娘的脸——妇人跪在祠堂,将银锁浸入女婴襁褓的血泊,口中念着《血亲饲鬼咒》。
东方泛白时,李婆婆跪在河滩烧纸钱。纸灰打着旋儿没入河水,她脚边散落着未完工的纸人,那些童男童女的面庞竟与河底胎儿骸骨如出一辙。我摩挲着银锁冰凉的纹路,忽听见锁芯里传来婴儿啼哭。哭声起初细若蚊蝇,渐渐混入晨风中的丧钟声——今日恰是村中祭祀河神的日子。
黄皮子盯着泛起涟漪的河心,突然冷笑:“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被活埋进河底的恐怕不止是新娘。”它尾巴扫开岸边碎石,露出一截生锈的铁笼。笼内散落着几片碎布,正是接生婆专用的襁褓布料。
远处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村长带着举火把的村民逼近河滩。火光映亮他们手中染血的锄头,那些人的瞳孔泛着与镇魂钉相通的幽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