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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单干以后，别人家的，那个日子，越过越好，老关家人，越过越穷，连着种了，五年土豆，没有一年，是丰收的，没有一年，挣着钱的，都是不得，年年借粮，越借越多，还还不上，年年借钱，越借越多，也还不上，屯里的人，慢慢慢慢，也瞧不起，老关家的，哥兄几个。一天下午，一个男的，在大街上，当着很多，屯里的人，羞辱关龙，羞辱半天，关龙气大，来脾气了，就把那人，暴揍一顿，给揍够呛。回到家里，翠花听说，嘴里说道，打他活该，羞辱我儿，那么多人，谁受得了。后来那人，找到家来，跟翠花说，她的儿子，把他打了。翠花假装，激眼生气，使劲打了，关龙两下，关龙跑了，翠花喊道，等你回来，我扒你皮，我叫你跑，把那个人，给哄走了。翠花老是，教育孩子，不行骂人，说话不行，口带脏字，要会说话，说话也是，一门技术。老关家人，都很能干，都不闲着，啥活都干，啥苦都吃，日子就是，过不起来，穷的不行。关龙太淘，虽十八九，但是性格，还象小孩，没有成熟，穿鞋太费，什么鞋也，不扛他穿。一家的人，从来没有，买过新鞋，都穿旧鞋，别人给的。每次给鞋，大小都有，八个孩子，再加翠花，共九个人，一人一双，都分没了，有的时侯，还不够分，关龙的鞋，坏零碎了，他就光脚。原来九口，大哥二哥，还有三哥，都结婚了，每家都有，两个孩子，现在总共，十八口人。自从关莲，出生以后，在以后的，七八年里，家里陆续，又捡三个，被人遗弃
，小女婴儿，三个女婴，跟小关莲，相互之间，都差两岁，都是逃荒，要饭落难，这样人家，生的孩子，没法养活，扔在山脚，扔在路边，被这关福，关生关林，还有关龙，给捡家来，翠花心善，拿当自已，亲生的养。翠花到了，五十岁时，一身的病，L重只有，七十多斤，什么活也，干不了的，很少让鞋，很少让饭，一干点活，就累不行，呼呼大喘，上不来气，每天翠花，她的任务，就是支嘴，就是光说，管着孩子，看着孩子，为孩操心。但是捡的，这仨孩子，她照顾的，是很好的。有的时侯，大嫂二嫂，还有三嫂，也都让鞋，让一双鞋，连整帮子，带整鞋底，再加上鞋，得用半月，让一双鞋，很费劲的。妯娌几个，年年都让，也让不了，几双鞋的，春夏秋冬，一季两双，只给自家，小孩让鞋。几个妯娌，老是干活，也没功夫，坐那让鞋，忙完家里，又忙地里，又忙粉房，家里外头，活老多了。关龙穿的，衣服裤子，全都坏的，一条一条，光着脚片，不耽误走，到了秋天，上粉房里，跟着哥哥，天天漏粉，粉漏完了，粉面卖了，没人要的，很便宜的，粉条卖了，没人要的，很便宜的。家家漏粉，屯屯漏粉，粉条太多，粉面太多，土豆太多，卖不出去，没人要的，都不值钱，卖了点钱，也不当啥，还要把钱，还一点账，人家要的，很急很急。关龙买双，新鞋的钱，都没有的。一双旧鞋，他的哥哥，能穿几年，他就不行，不长时间，就坏零碎，帮也坏了，底也坏了，帮也掉了，底也掉了，有的时侯，鞋底穿漏，几个大眼，鞋帮也是，几个大眼，所以关龙，穿鞋很费。
老关家人，听大哥的，全种土豆，别的东西，啥也不种，就想翻身，就翻不了，每年都是，白挨累的，白淌汗的，白忙一场，土豆栽子，是很贵的，种地时侯，没有钱买，都是赊的，到了秋后，土豆不得，再不就是，没有人要，见不到钱，也还不上，土豆栽钱，年年种地，年年不得，到了秋后，啥也没有，土豆栽子，化肥柴油，拉下的账，都给不上，家里过的，水深火热，连下锅米，都没有的，吃一口饭，都成问题。别的人家，也种土豆，年年都种，就种几亩，不全都种，黄豆包米，还有葵花，样样都种，到了秋天，又有吃粮，又有钱花，细粮粗粮，啥粮都有。关龙长到，十八九时，也想自已，有身新衣，有双新鞋，从小到大，没有买过，一件新衣，一双新鞋，衣服坏的，一条一条，老埋汰了，全是猪食，乌黑锃亮，太阳一照，还反着光。三哥媳妇，三嫂张华，刚进家门，头一天时，关龙吓的，不敢露面儿。三嫂张华，非常干净，非常漂亮，关龙低头，看看自已，光着脚片，破衣烂衫，他的心里，非常自卑，非常低气，独自一人，跑到角落，偷偷哭泣，非常伤心。关龙已经，二十八了，还没对象，也不会说，也不会处，家里太穷，没人爱给，他三哥家，大的儿子，都三岁了，小的儿子，刚一岁多，翠花天天，抱在怀里，坐在炕梢，一边哄孙，一边操心，家里日子。三哥三嫂，天天忙活，天天办事，人情来往，好好说话，好好处事，说着小话，跟人借粮。家里弄些，鸡鸭鹅狗，一只大狗，一只小狗，在院子里，跑来跑去，非常快乐，一帮小鸡，也在院里，在角落里，在土里面，啄着吃的，啄来啄去，一劲啄着。大鹅鸭子，一阵一阵，一边叫着，一边走着，慢慢悠悠，两只大猪，两只小猪，都在猪圈，在那叫着，老要食吃。鸡鸭鹅狗，全吃猪食，关龙很忙，夏天采菜，又乎猪食，又是喂猪，还得跟着，哥嫂上地，去伺垄地，秋天以后，要是漏粉，还上粉房，借的粉房，自已家里，没有粉房。翠花身L，一直不好，进五十岁，翠花脾气，还有性格，都大变样，又爱生气，又爱激眼，大家每天，都得看着，妈妈脸子，就怕妈妈，不高兴了，撂下脸子，很难看的。翠花太瘦，越来越瘦，一身的病，干不动活，有的时侯，坐在炕梢，守着烟筐，抽着旱烟，面带笑容，心情很好，有的时侯，出去溜达，到处走走，阳光挺好，屯东屯西，都走一走，都看一看。看见妇女，看见爷们，唠一会儿嗑，唠唠家常，很会说话，很会处人。她一高兴，全家高兴，她不高兴，她一生气，不论她是，怎么能喊，怎么发泄，全家的人，都得受着，都得听着，孩子心里，老难受了，除了大哥，没有一个，敢顶嘴的，都得听着。假如一月，发泄一回，生一回气，那个日子，也是挺好，每天过的，也很快乐，虽然很累。那管一月，生两回气，发泄两回，也是可以，这样日子，也是挺好。这可是呀，三天两头，生一回气，生一回气，有时一天，有时半天，那个脸子，很难看的，每次生气，发泄很多，把她心里，所有的怨，所有的气，一点不留，大喊大叫，全都说出，看着这个，所让的事，不顺眼了，看不惯了，看着那个，所出的事，不顺眼了，看不惯了，翠花生气，气的不行，声嘶力竭，大声喊着，我看不惯，我就要说，不说出来，我就憋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