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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谨深不答,先问:"你记得白日那个小秀才吗"
沐元瑜点头。
"你还记得国子监里那场暴动吗"
沐元瑜又点了点头——但这回带了两分茫然,那在她的记忆里是挺久之前的事了,她战场上都进出了两圈,那场所谓的暴动此时再回想起来,只是个小场面,她虽然记得,但早不会放在心上。
"监生抱怨科举道难,这个抱怨本身是不为过的,许多人从幼童考到白首,都可能困在一个童生里过不去,未必学问真的差到了这个地步,运道本身,也占了一部分因素。"
沐元瑜认真听着,她觉得朱谨深说起这些来别有一番魅力,那种徐缓而笃定的展眼天下的感觉很能打动人。
"那个小秀才十一二岁已入科举之门,只要不做仲永,往后前程比他的同科们都要宽广得多,他考三次举试,不过刚到弱冠,他的同科哪里能跟他耗得起"
这个沐元瑜懂,伸手在面前做个手势,划了条线,道:"他这是赢在了起跑线上——"
朱谨深没听过"起跑线"这个词,但这很好理解,他问都不需问,只是点头:"是这个意思。"
他没有进一步解释,因为看出来沐元瑜已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