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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苏颖可没这兴致,她觉得累了,就算同床还睡了个陌生的男人,不一会儿竟是睡着了。
傅奕阳感觉到了枕边人绵长的呼吸,削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屋里头的蜡烛燃到了头,屋子头黑了下来。
傅奕阳是被呢喃声吵醒了,坐起身来才发觉是苏颖在梦话,“孩子我的孩子”手一抹,触摸到一片沁凉,一滴温热的泪珠砸在他手背上。她很平静的在梦中流眼泪,原来她也是会哭的,会伤心的。
傅奕阳适应了黑暗,掀开苏颖的被子轻抚上苏颖的肩膀,入手的是硌人的骨头,几乎没有几两肉。
“太太,可是又做噩梦了”外间芦荟担忧的声音传进来,灯亮了起来。
“不必进来。”傅奕阳感觉到胸前一片濡湿,中衣被沁凉的手攥着,淡淡的清香蹭到鼻翼,傅奕阳想了想,温热的大手轻拍着苏颖的背,一摸就剩下一把骨头,心头有些堵的慌,他向来寡言不会安慰人,这会子也只能干巴巴的笨拙的安慰着“没事了,别哭。”翻来覆去也就这么干巴巴的一句话。
低沉的声音似乎有效,怀中人的呢喃声渐渐平息了下来,不舒服的在他胸前蹭了蹭。瘦身不瘦胸,胸前柔软让一个半月不知肉味的傅奕阳黑眸一暗,发间淡淡的清香让他不由呼吸一窒。
只不过怀中人有了动作,滑了下去,乍然失了柔软,傅奕阳心里有些不出的失落,再看攥着他中衣的素白手,想起他们失去的孩子,惊鸿一瞥到的衣裳,到底心软了些,一手搂着她肩膀,一手扯过被子将两个人盖住,让她贴着他睡。略带薄茧的手指摩挲着她濡湿的脸颊,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
黑暗中看不到她的脸,傅奕阳却觉得喉咙间有些堵,是不是过去的两个月里她夜里也是做噩梦自顾自流眼泪。原孩子产了,不可惜不遗憾那是不可能的,他们成亲五年她才怀上,可孩子才两个月就没了,她不哭不闹,整个人苍白干枯的厉害,这一病就是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