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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永远都是四季并存。”沃尔西的这句话可能在他的世界是个公理,但在伊利亚听来,这个神侍就是为了反对而反对的小孩。
伊利亚走出了黑岩,层层叠叠的尸肉已经不易寻见,间或出现了几块肉沫很快就变成了树根的根瘤。
有时候,树根的根系还能拔地而出,怀有意识一样抱住白骨,把白骨拖到深土中。伊利亚不太确定逆长森林生根的地方算不算大地,在他有限的知识里,他只能把树一下的地方成为土,正如沃尔西一直坚持把尸体成为雨。
天空像得到了无声的命令,各自摇晃的银铃被无数个虚无的手同时拨动,它们组合成了巨大的闷钟一般“嗡嗡嗡”沉重又绵长的响了三响。
伊利亚通过踩着的树根感觉到了树木的生长。
一种宏伟的生命力在脚下曼延,莽撞又有序的前行,他随着这种生命的洪流在移动,一层一层的递进,感受到了错杂的根中的牢固,根开始收拢,对抗着土壤中巨大的阻力,它们卖力的收敛,像一朵逆开的花,这个生命的力量变成了可以感知到的圆球,比大地还要踏实,伊利亚站着的那一块在无限的下坠,根系和黑暗把他包裹得很紧。
伊利亚和深土中的生命感受着同一种感受,他站在了一万只拉满的弓弦上,蓄势待发。他延迟一般听到了生命在巨大的逆力作用下对抗声:“嗡嗡嗡”
生命注入了树干中狭小的甬道,持续不断的喷涌而出。
伊利亚像站在了箭的尖端,比鱼自在,比鸟轻灵的从一段黑暗的甬道进入另一段黑暗的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