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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想,如果当初我没有吃他递过来的那一碗馄饨面,如果不去认这个师叔,如果不去学那种谋财害命的“手艺”,如果当初直接在风雪中饿死、咳死,会不会比现在轻松许多,也安然许多。或许正是因为要活着、且要让他在意的那个人活着,我才在之后的十几年间,经历这般蹉跎。
当初还不如混入风雪,一起归入尘泥。
思索起初见的场景就够让我伤神了,遑论后来那一件件、一桩桩的纠缠和混乱。尤其是我叔侄二人,在那些或心甘情愿或肆意报复的夜里,互相啃噬着对方的肌肤,像要撕裂对方的生命一般,所进行的言语侮辱,及其留下的不堪入目的种种。
胃里再一次翻江倒海起来,我从床榻上滚落,挥开前来帮忙的疏桐,一路匍匐着、踉跄着滚到门外,跪在石阶上疯狂地吐着,连胆汁也吐了出来。
疏桐一边拍着我的后背,一边哽咽地问我“先生,你是不是全都想起来了。”
我费力地点点头。
“你现在是不是很恨崇安王殿下?”她又问。
我茫然无措地看着这破晓的天边,看着那一束被雾霭裹挟着的光线,怔怔地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因为,此时的我,已分辨不清自己更恨那个给我无数伤痛、无尽灰暗的卫期,还是更恨那个爱他如命、追随他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