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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石传海已经查看好了周围的地形,带着队员很快摸了过去,靠近高杆后看见只有两个伪军在看守,等马车一出城,就把手一挥,两个队员扑上去用枪托子把伪军打晕在地。石传海低低的声音吩咐,解开缆绳,把周区长的人头放下来。缆绳哗啦一声刷刷刷地滑下来,周正堂的人头落在了石传海手上。这边的响动引起了城门口敌兵的注意,他们把火把举起来向这边张望。石传海举起枪来说一声,打,几个人同时瞄准敌人开了火,顷刻之间守城的十来个敌军都给打死了。石传海把周正堂的人头解下来轻轻放进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布袋子里,然后从队员手中取过左藤的人头栓在绳子上,把绳子用力向上一拉,左藤的人头忽悠悠地挂在了杆头上。兄弟,我们回家了,老哥来接你回家了,石传海抱着周正堂的人头眼泪禁不住淌了下来。
石传海等人顺利取回人头出了城,等鬼子伪军追过来时,他们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武启明接到石传海派来队员的报告后,停止了攻城,带领县大队的队员迅速撤走了。左藤一死,城里的鬼子伪军成了一群无头的苍蝇,折腾了一夜,连个游击队的影子也没有看到。
当天夜里,周正堂被埋在马子河畔,低矮的一座孤坟默默地守望着这片熟悉的生他养他的土地。是这片土地给予了他生命,而他却为了守卫这片土地的安宁与和平献出了年轻的生命。静静流淌的马子河安然地陪伴着百姓们心目中的英雄,就象母亲守侯着自己熟睡的儿子,骄傲而又自豪地陪伴着他长眠与此。
从这一天起,四奶奶也把自己那份纯真的情感和爱恋永久地留在了马子河,她生命中那片最初的真情和挚热随着一掊黄土一同埋葬了下去。
人的生命是何等的短暂,生与死走得这样近,象一场梦,一瞬间便可跨越咫尺之遥的距离。活着,是一种艰难和困惑;死了,却是一种解脱和了结。有的人死了,会有很多身如草芥的人默默地怀念他、祭奠他,这些人都是世间最为平凡最为朴实的人,正是他们将历史的车轮扛在肩头一尺尺一寸寸向前旋转着。
四奶奶捧起一掊土,握在手心里,冰凉冰凉的,穿透了肌肤的冷,再也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泪水把泥土打湿了,可是一颗心又向哪里去融化?时间可以把生命和容颜带走,却带不走最初的爱和痛。
被石传海他们救出来的女子已经无家可归,跟着石传海参加了游击队,成了队伍中不多的红色娘子军。刘勇在张有祥家养好伤后,重新回到了游击队。
货郎的断臂一天天康复了,四奶奶的生活重又恢复了平静,四奶奶一颗沉痛的心随着严冬的来临而封冻凝滞,整个冬天都是在沉闷抑郁中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