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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那里——,可惜就是鞭长莫及了。吴华生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好,没事了,你去帐房领赏钱吧。
那一会儿我回家跟家里人说一声,晚上就回来值更。杨名刚半忧半喜地退了出来,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身不由己地卷入到一场仇恨的旋涡中,他的命运早已牢牢掌握在吴华生手里。
一轮明月从山根下爬上来挂在灰白色的夜空里,白天的暑热渐渐退去,山风吹过来,货郎感到一阵清爽。他望着圆圆的月亮,一丝惆怅从心头升起来,“月圆人不圆”,毛妮呀,你在哪里?燃尽的烟头灼痛了手指,货郎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把烟头掐灭扔到脚下。山谷的凉风把货郎眼角湿漉漉的东西吹干了,他感觉两眼有些酸涩。每天迷茫无绪的日子让他疲惫的心焦渴干裂,他就象一只被囚在牢笼中的羔羊找不到迷途的归路,他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能够早一天从这里走出去,走出去寻找自己失散的妻儿,他的心因为思念和牵挂每天都在蒸笼中炙烤着,除非那一碾碾的药在他脚下飞旋时,他的心才会因劳累而暂时忘却那份苦痛。他不明白冯远桥把这些碾好的药都送去了哪里,又怎样换回来枪和子弹。他对冯远桥的复仇没有多少兴趣,只是觉得那个整日被囚在山洞里的疯子有些可怜。每次听到疯子嗷嗷的吼叫和疯狂地扯拽铁链的声音以及铁链击打石头发出的刺耳的撞击声,他的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同情和怜悯。货郎在辗转反侧中度过了一个难眠之夜。
天光刚刚发亮,货郎便披衣起来,尽管现在天已经很热了,他还是每天穿着一件长袖褂子,为的是用袖子遮住断臂处的伤疤。货郎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山洞里的疯子,早起的山风把货郎那只空荡荡的袖管吹得晃来晃去,象一枚孤零零的叶子飘在空中起起落落地随风飞舞着,不知道哪里是自己归依的角落。
货郎站在洞口向里面望着,蓬头垢面的疯子听到脚步声猛地回过头来,他或许早已熟悉了货郎的脚步声,货郎看到一双充满渴求和哀怜的眼睛而一反往日的惊恐和愤恨。
好,好人,好人。疯子从嘴中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向前挪动着身子把手伸向货郎,身上的铁链哗啦啦地响着。
货郎心中微微一颤,疯子发出的声音让他很吃惊。以前总是哇哇乱叫的疯子今天突然说话了,你说什么?
你是好人。说完疯子便朝着他嘿嘿地傻笑起来。
原来你会说话,货郎惊喜地向前走了几步,但他还是不敢靠近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