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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鸣看似只有十七八,实则已有近三十载的阅历,早就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
这位少年人心中少有情爱之念,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盘算着如何多分田粮的歪点子。
心中暗自思索着,少年人已经走至边陲小镇的城墙之下,他如大梦初醒,抬头去看那断壁城墙。
这饱经岁月和战争侵蚀的城墙钟鸣已经看过无数次,但他每次看,总是心中感慨万千,从初始的震撼,到后来的惋惜,又到如今的厌恶,每每都有不同感观。
那是一堵已经塌陷半壁的城墙,起先若有两丈余高,摞叠四名大汉攀不到城沿,可经历过十数载的战火,它不知何时塌陷大半,只剩下一丈不到的高度。
坚硬青石地基,浇筑黏米夯土砌成的城墙,终是抵不过战火,再结实的城墙也会被连年烽火烧塌。
就是这样一堵断壁城墙将这座边陲小镇彻底划分开,断墙外面是烂臭的难民在黄土中刨食吃,断墙里面就是高贵的城中居民,新唐发以城民身份,享有新唐宪法的保护。
最惹人匪夷所思的便是,如若城外流民与城内平民发生冲突,捕快衙役不会询问,直接将流民抓起来关押大牢,甚者当场打死。
这就是新唐的王法,城民是新唐的子民,而流民连城中人的养犬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