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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这时,集体静了静。
甄玉又轻言细语道:"相公说完这话,拿了件衣服胡乱套上就出门了,当时蜡烛烧完了,屋里黑黑的,他也没有仔细检查,多半随手拿了昨天的喜服。"
张夫人张着嘴,呆呆看着甄玉,她满眼的泪,忽然又声嘶力竭,面目狰狞地叫起来:"都是你的胡编乱造!你根本不想嫁给我儿!是你杀了他!就是你干的!"
甄玉既不惧怕,也无愤怒。
她看着张夫人,静静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岂敢违抗爹娘养我一场,他们要我嫁给谁,我也只能嫁给谁。嫁虽然嫁了,眼泪却是真的哭不出来,婆母若单单为了我不哭而指责我,我亦无话可说。"
这话说得直白却极有逻辑,堂上和堂下纷纷点头。
围观百姓里,有熟悉这两家的人,也毫不掩饰地说道:"宋家贪图两头牛的聘礼,把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嫁给了张大赖那个瘌痢头,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牛粪死了,鲜花哭不出来才是正常,她若哭天喊地,那才是心虚!"
在这议论声中,甄玉的声音又清晰又明白:"民女刚才听人说,民女的相公被人杀了以后,藏在旧磨坊里,压在磨盘底下。大老爷明鉴,若此事是民女所为,民女怎么搬得动那么大的磨盘"
这下,议论声更响了。
张夫人用怨毒如蛇的目光,死死盯着甄玉,她忽然道:"一定是合谋!她有奸夫!是她的奸夫杀了我儿,又用磨盘压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