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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官起身,肃容道“皇上传话于朝堂召见绛彩国使者,二人之人,后宫不必有赏。”
太后早就晓得水郅对绛彩国厌极,现下还特意着人传了话来,怕是不愿有女儿的妃嫔心中慌乱,扰了她静养,心中只觉熨帖,更舍不得为了旁事而同皇帝闹不痛快,命人赏了传话女官,令其回去复命,又与众女闲话一阵,便道乏往内室休息。
前朝,水郅瞧着下头跪的三人,面上满满讥诮之色毫不掩饰,见绛彩国使者双手奉上降书,笑了一声,便道“呈上来。”
降表是张宁用托盘呈上来的,有女官用娟子裹着手将降表摊开,水郅只消望一眼即可,这阵仗叫下头臣工眼皮子蹦的厉害,心里头大多也琢磨着日后该当如何料理那屡屡为绛彩国好话的礼部侍郎张松。
几位收了绛彩国使者孝敬器物的公侯更是变了脸色,想了一想,觉得除了晚些时候入宫请罪别无他法,一时间肉疼没捂热的玩器,一时间惴惴,不知皇帝是否会赦免了他们。
诸人正担忧着绛彩国使者惹怒了皇帝,就听端坐高位上的水郅笑了,心翼翼的抬头看,偏生皇帝虽未戴冕旒,可神情仍是叫人看不清,琢磨一番,便有心思转得快的人去看被皇帝招至御座旁的太子,意图看出一二端倪,不想太子同皇帝在一处,容色如出一辙,半点儿心绪不露。
水泱立在御座旁将那降表看过,心下恼意超过吃惊,这绛彩国使者呈上的降表做的是两国之间的照会模式,想来是从未将自个儿放到过属国的位子上,往年绛彩国呈上贺表等物又多是大齐遣去行教化之职的士人所制,现下忽的由绛彩国人制来有所疏忽倒也情有可原。
地上跪的三位使者久不见水郅免礼,跪在右侧的两人心中忐忑,微偏了脸颊去瞅跪在左边的少年,那少年倒是镇定,行礼姿态半点不变。
“不知德兴世子可看过这奏表”水泱步下五级御阶,望向那少年问道。
那少年见自己身份被人一语道破,下意识的直起腰望向水泱,打量过水泱服饰与年纪,晓得了水泱的身份,绛彩国长公主永昌公主之子德兴世子金寿年面色变了几变,终是垂了头以作掩饰,语调生硬的回道“德兴自是看过奏表。”心下却也忐忑那奏表是否有不妥之处,不过这是他母亲极信任的幕僚斟酌而成,该不会有大错,只怕是这太子有心为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