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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放开了他的手:“公子,物已寻回,贫道将窃贼一同带来一是他盗了公子之物令其致以歉意,二是将他交与公子决断是否报官惩处,至于其不愿以面示人,总归还是知羞顾颜,公子又何必在稠人广众之地羞辱他。”
此时已经围聚了些看热闹的路人在指点窃语,书生忽从捂面的掌下闷闷出声:“读书人行事,怎可作偷,不过是家贫囊羞,想借些钱财赶考,此为借!”
“你听听,小道长,他可还很嘴硬。”秦洵皮笑肉不笑,“借?你知道我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你这借了去可有归还之日?”
看不着书生面孔,却见他脖子涨红,争辩道:“自然归还,你们富贵子弟这点钱财又不放在心上,不如借来给吾,吾得了这钱置办盘缠赶考,若高中为官,定施恩百姓,此为归还之法!原本汝这样的富家便是朱门酒臭,从不知人间疾苦,吾借汝钱财,以富济贫,此为盗亦有道!”
围观人群中竟隐隐有附和之声。
简直胡说八道,真是读过些书能说会道,犯了盗行还能振振有词,秦洵气笑了。
“此为胡说八道!”出声的竟是道长,与秦洵所想不谋而合,“富家钱财如何安置当由富家自行定夺,非盗非抢,为何因其富足便定要施惠贫者?贫困并非蛮横之借口,富家也无救贫之本分,若其施惠,此为善德,当存感念;若其不施,此为安本,不应苛责,更不应当由无关旁人以所谓‘劫富济贫’之由,擅自损其财利,以慰私欲!”
大齐本就尊道,这个模样俊秀又一身正派气度的青年道长显然比狡辩的盗贼更合旁观人的眼,当下议论声便转了风向,纷纷附和道长谴责起书生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