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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砚后退半步避让他带来的压迫感,别开脸道:“罢了,你们这些当主子的行事,哪听得进当奴才的劝,许是还要嫌弃奴婢多言。”
听她这有些置气之言,秦洵却心情不错地又扬起笑来,随手捞折下身旁一株小苗上初开的金色花朵递上她鼻前:“喏,赠与美人,消消气,清砚姐姐容貌生得如此秀丽,笑一笑才衬得愈明媚些。”
“这是今岁新育的秋菊!宫人悉心料养许久才早开这么一朵!”
“啊呀,抱歉。”
秦洵几乎是被清砚轰出育花的屋子,笑嘻嘻理了理衣裳,绕向殿后花园里那棵大槐树去,路经书房窗口还朝看向窗外的齐递了个笑。
大槐树下吊着的是架竹制秋千,并非普通一块简陋木板,而是连背无腿的秋千椅,可容两个成年人同坐的大小,宽大舒适,甚合秦洵心意,年幼时或是拉着齐同坐,或是独自侧坐其上往秋千椅背上搭着一条胳膊望着书房窗内的齐,再或是午后犯乏卧于其上打个小盹,都不胜惬意。
这是秋槐,并非是洁白花朵可酿蜜与食用那五月槐花香的洋槐,秋槐正是这时花季,满树郁郁的淡黄花朵,香气并不浓郁,清淡平和,树下铺了一地似花非花的淡黄色落蕊,叫人都不忍心踏上步子去。
秦洵到底还是往满地落蕊踏上了脚步,秋千椅许是常有人打扫,一尘不染,只遗了几朵槐树落蕊,秦洵挥袖掸下,扶着粗绳坐上了秋千,放松地靠上椅背,抬头眯眸从大槐树簇簇花叶中探着日光。
过去有诗云“风舞槐花落御沟,终南山色入城秋”,吟的长安城早秋时节,大约便是此时光景,还因秋时槐花黄与春时杏花开刚巧同科举的解送与放榜的时间吻合,不少书生举子以此二花花开之景寄抒落第的苦闷心绪,如今又是乡里县里槐花黄举子忙的时节了,待上一些时日,各州境内的官位约莫又要换一批新血,亦有一批旧官能借此时机调往帝都长安来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