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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侯骇怒,命将刺客暴尸市中,悬千金之赏,购人告首,欲得贼人姓名来历,为相国报仇。如此七日,行人往来如蚁,绝无识者。
此事传至齐国,聂闻而哭道:此必吾弟也!
竟至韩都,到市中遥见弟尸,便即痛哭。乃跳下车来,扶尸大恸,几尽哀绝。
市吏拘之,问道:死者是你何人
聂答道:此是吾弟聂政,居轵之深井里。彼知行刺相国罪重,恐累贱妾,故抉目破面,不使人知。然妾奈何悯恤一身,忍使吾弟英名不显,泯没于世乎
市吏闻言怜悯:死者既是汝弟,你必知其行刺之故,何人主使。不如就此明言,若果有冤情,吾当请于君主,饶你一死。
聂答道:妾如惜死,不至千里来此。吾弟不惜身躯,手诛国相,并无私恨,实为代人报仇。妾不言之,则湮没吾弟英名;若复泄其背后主使之人,又没吾弟大义!既是如此,夫复何言弟英灵不远,妾愿随之,以成其名。
遂将身跃起,头触市中井亭石柱而死。其后便有群鸦飞来,覆盖聂尸体,终日不散。市吏报知韩侯,烈侯叹息,令人将其姐弟收葬。又以韩山坚为相国,以代侠累之任。
侠累知恩不报,尚阻恩人进用之阶,因而被人所刺,落此下场。(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