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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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砸在挡风玻璃上的声音像密集的鼓点,我死死攥着方向盘,后视镜里那辆黑色宾利的车灯刺破雨幕。血腥味突然在口腔炸开,副驾驶座上的翡翠貔貅摆件滚落脚边——这场景与记忆深处某个碎片完全重合。
砰！
金属扭曲声穿透耳膜的瞬间,我忽然闻到一缕清苦的沉香。这种顶级棋楠特有的凉意顺着鼻腔爬进颅骨,就像三个月前我在拍卖会上,隔着防弹玻璃触摸那串价值八千万的伽罗沉香佛珠。
后脑重重撞在气囊上,我透过碎裂的车窗看到那串紫檀木佛珠。十八颗珠子正在暴雨中迸裂,飞溅的木屑划出与前世相同的弧度——上辈子我死在连环车祸时,凶手腕间缠着的正是这种混着血锈味的沉香。
苏小姐能听到我说话吗
带着白檀尾调的男声刺入耳膜,有人把我从变形的车厢里拖出来。雨水中浮动着金丝眼镜的冷光,男人黑色西装翻领上别着翡翠领针,龙形纹路与我前世最后修复的那件明代玉雕一模一样。
瞳孔对光反射正常。他的手指按在我腕间,铂金袖扣硌得生疼,别怕,我是林叙言。
这个名字让残留的沉香突然在喉间翻涌。我想起那些零碎记忆里,商会会长办公室的青铜香炉,还有保险柜中带编号的文物照片。但此刻他白大褂下的浅灰衬衫纤尘不染,胸牌上脑科主任医师的字样被雨水浸得模糊。
CT室的白炽灯刺得眼球生疼,我盯着自己颤抖的指尖。那些本该鲜红的血迹在视野里泛着诡异的青灰,就像上周替客户鉴定的染色翡翠。
色觉障碍比想象中严重。林叙言将检测报告转向我,修长手指点在色谱图某处,车祸造成视觉皮层受损,苏小姐以后要尽量避免单独鉴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