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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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始化
我站在人事部走廊的监控死角,指节抵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玻璃幕墙外暴雨如注,LED屏幕上创世纪科技的LOGO在雷光中泛着诡异的青白色。
这个月第三次了。我调出手机里的考勤截图,21:59的打卡记录像根生锈的钉子在视网膜上颤动。记忆里昨晚分明是零点过后才离开工位,监控录像却显示我在九点整准时刷卡下班。
指纹解锁的轻响从背后传来,我迅速将手机塞回裤袋。行政主管周岚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从转角出现,香奈儿五号的香气混着新打印文件的油墨味扑面而来。小林,研发部晨会提前到七点半。她涂着玫红色甲油的食指敲了敲我胸前的工牌,记得把'深度休息计划'的体验报告补上。
我盯着她耳垂上摇晃的珍珠耳钉,突然注意到她左耳后有个硬币大小的圆形疤痕。那道疤像极了我们部门正在测试的第三代脑机接口的电极贴片形状。
回到工位时,键盘缝隙里夹着的便签纸让我后背发凉。浅蓝色纸片上用潦草的字迹写着：别相信记忆,别相信监控,别相信周岚。最诡异的是,这分明是我自己的笔迹。
电脑突然自动重启,屏幕闪过一帧奇怪的代码。我认出那是上周刚退役的旧版考勤系统指令,在蓝光映照下,键盘上的WASD四个键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指腹擦过键帽的瞬间,铁锈味在鼻腔炸开——是血。
你脸色很差。邻座的陈铎转过电竞椅,手里的星巴克纸杯结着霜。这个总是穿着潮牌卫衣的00后实习生此刻眼神空洞,白炽灯在他虹膜上投下两个惨白的光点。要不要试试'深度休息'他们说只要十五分钟就能恢复八小时睡眠质量。
我盯着他后颈处新贴的医用胶布,突然想起上周五凌晨三点。当时整层楼只剩我们俩在改BUG,陈铎突然直挺挺地站起来走向茶水间,四肢关节发出齿轮卡顿般的咔嗒声。监控显示那天夜里,整栋大楼的电源闸都被拉下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