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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养舱里的真菌尸体突然坐起,干枯的声带振动着三年前的遗言：所有克隆体都是我的意识碎片......
卡尔克隆大军此时冲破防爆门,他们的合金骨骼正在融化成银色洪流。埃文在意识模糊中看到,每个战斗型克隆体的核心都嵌着梅琳的脑组织切片,那些灰质褶皱里写满重复的遗书。
当倒计时跳至00:00:00时,实验室突然陷入绝对黑暗。埃文在虚无中触摸到梅琳的神经接驳器,上面用血刻着新指令：
成为衔尾蛇
他毫不犹豫地将接驳器插入心脏反应堆,十万个克隆体的意识洪流瞬间涌入。在时空凝滞的刹那,埃文同时存在于每个培养舱、每条通风管、每滴悬浮的克隆血液中。
盖娅的警报声在此刻进化成笑声。
第六章
火种余烬
盖娅的清除光束穿透埃文胸膛时,时间呈现出量子胶体的质感。他看见自己的克隆细胞在强光中逐层剥离,每个凋亡的微粒都映出不同可能性：某个时空里他正抱着梅琳的尸体恸哭,另一个维度中卡尔在废墟上建立机械神国。
确认克隆体身份。埃文的声音引发实验室的链式反应,十万个培养舱如同超新星接连爆炸。当最后一个音节消散时,暗舱里的真菌尸体突然坐起,干枯的眼窝里绽放出克莱因瓶形态的蓝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