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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归不能入族谱,但自认是一家人,大家都对我关照有加。而你是堂堂正正的梁家嫡子,以后梁家的家主,相比起‘照顾’二字来,压到你身上的,更多是严苛要求。所以有时候看起来,家中长辈似乎对我更亲些,实际上,却带着客气。对你,才是真正的关爱,只不过很多时候方式不是很对。这个,你也是知道的。”
“我知道。”梁易安叹了口气:“正是知道,所以才没法怨任何人,只能闷在心里。他们给我这样一个环境,让我习惯清净,习惯独来独往。可刚刚父亲跟我说,认不得我了,说我沉闷无趣像个垂暮人,没有该有的少年活气。他说他记得,从前我还会和他说一些交心的话,如今完全和他生分了。”
他轻缓放下汤盅,语气里没什么情绪,像在谈公事似的:“我话少,原本是怨我吗?我生分了,原本,是该怨我的吗?他们想让我进退有度,又想让我交底交心,想让我稳重内敛,又想让我血气方刚。”他说到这里,摇头笑了笑。
“你知道吗?从前他喜欢吃羊膏,我跟厨房学着做,方才端送给他,他说,习惯了北疆伙食糙,吃这个嫌腻了。从前,他喜欢时时刻刻捏着母亲临终留下的玉佩,今日手上,只有他从边疆带回的那位侧房姨娘,给他绣的鸳鸯腰带,拿着这种私物,当众赞好看。”
他学着父亲手拿腰带的模样,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平静地说:“他说不认识我了。其实,我也不大认识他了。”
汝三水静静听着不插话,他抬头看着汝三水,苦笑:“你也觉得我严肃木讷,不近人情,对不对?可是我,改不过来了。”
汝三水诚恳答他:“没有人是和别人一样的,你就是你,自有胸怀,无需刻意再改变。”
梁易安低头想了很久:“是啊,我也不想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