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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叻叻!”一声闷雷滚过、一道闪电劈下--齐恪挺起腰肢只待被击穿胸膛一阵猛痛过后“唔!”齐恪闷哼着醒来--哪里有什么铺天盖地的混沌之地、哪里又有盛馥与刘赫相携而去还不是一般的床幔,还不是一样的阴冷正在奄奄一息的昏亮中沉沉浮浮、摇摇曳曳,将壅闭填满了整间石室!
“呼”齐恪幽幽地呼出一口浊气,像是要把方才梦中的惊惶吐尽他抹了抹额前冰冷的汗滴,嘴角牵起一丝涩笑,“梦罢了!不是都说梦境皆反?”
“但不知孤睡了多久!”齐恪迫着自己再不去想方才梦中的催心裂肝之伤、血肉模糊之痛,他搁下了“为何孤自称为朕”之疑;撂下了“梅素为何是为梅姝,那一袭白衣岂不是与她梦魇中相同”之问,强撑起了便往窗边踱去,“亦不知今夜月色可美,倒可一探!”
手起窗开,一股冷风灌来,齐恪一个激灵之后便只听得有雨声淅沥打落在崖壁之上,不用举目便知今夜已定是无月可探
秋雨下得绸缪,恍若是织女在山峦间洒落了无数丝线、又似是嫦娥散下了她的万缕青丝--“山盛雨,渡枯屋”齐恪望着迷茫茫的山壑喃喃而道,“道是世间万水同源相通,然终是天栽缈云有棱,地盛落水无相!梅素,此刻之你又在何方?”
“殿下好诗性!贱妾见过殿下!”蓦地有一道交杂着妖媚、怨恨、傲睨、轻藐的声气自齐恪背后响起,配着双掌相击之音,一下一下地敲在齐恪心上、一下一下得紧在齐恪额头颊间,“贱妾敢问殿下,既然是水水相通,既然殿下想起了王妃,可是顺带着想起了贱妾这么个人要知道当初殿下可也是许过贱妾王妃之贵的,还曾许过贱妾来年三月三要带了奴婢去云城白龙潭同看良朝才子花舟、赛诗定情的!”
“殿下不说话?!无话可说还是不记得了?啧啧啧!要贱妾猜并不是不记得了,而是不敢认了!”
“殿下还是不说话?竟是怕那疯婆怕到这般田地?此刻她不知在几千里之外呢,殿下都是不敢与贱妾在说一句?“
“其实莫说说话,纵然殿下这会儿再与贱妾与旧时一般,同卧一榻、同盖一被,她又能怎样?她也不能怎样,只能空看着罢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