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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娃被人卖到山东了,你知不知道?”支书突然这一说,把树哥愣住了,夹着菜的筷子,菜掉了下来,而手与筷子,在空中定住了。
支书给冬子递了个眼色,冬子把前后的经过,描述了一番。当然没说能娃精神上有问题的事,只是说,那个人,有可能是能娃,但要确认这事,必须找到柳叶,检测基因,让公安机关来确认。
听了关天,树哥拿筷子的手收了回去,他在擦眼泪,没说话。一个男人,不说话,没表情,只是擦眼泪,把小夏看呆了。
其实,男人要哭出来是很难的,最痛苦的事,只是默默地流泪。
“你也别伤心,这不是被好心人找到了嘛。这是好事,所以,才找你来的。”支书此时安慰着树哥。
此时的树哥,把碗筷一丢,埋着头,手拍着大腿,脚不停地用力在地上跺,此时,他已经进入撕心裂肺的状态了。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的外甥,居然在外流落二十年,居然没人管他,那他受过多少苦呢?
过了好久,树哥才低声地哭起来:“哎呀,我这当的啥舅舅啊,能娃丢了,舅舅都不找他了啊。他没希望了啊,我的能娃啊,苦受大了啊。我不是人啊,外甥没音讯,就没多问一句,咋活的啊!”
俗话说,外甥是舅家的一条狗,饿了来饱了走。舅舅与外甥这种亲情,是天生的。他们既是长辈晚辈的关系,也是朋友的关系。并且,他们的年龄,大概也只相差十来岁,肯定小时候,在一起玩得很好。
“你们有没有能娃现在的照片呢?”树哥终于止住了哭声,抬头说了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