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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赵誉的声音在窗外响起,奚平听见那位尊长问号钟:“你家世子起了吗?”
这是天机阁,不是他家,不方便磨蹭太晚,奚平便匆忙将玉揣好,草草洗漱出来见人。
赵尊长收过庄王的古画,当着人面避嫌,私下里待奚平就和蔼多了,先是好言好语地说了一通瞎话,什么“将他扣在总署只是例行公事,没有怀疑他的意思”云云,随后又递给他一个小瓷瓶:“听说侯爷有心疾,昨天我们深夜惊扰也是万不得已。这几颗护心丹是我家在内门的老祖宗炼的,药性温平,凡人也用得,替我给你父亲带回去,改日必登门赔罪。”
奚平接了道谢,赵誉就又笑道:“你年纪轻轻,临大事不乱,心有静气,他日说不定有大前途。”
奚平听完,没把这片汤话当真,并推断出赵尊长昨天肯定偷窥过他睡觉——他只有睡死过去的时候能跟“静气”俩字沾边,于是问道:“尊长,我嫌疑是不是洗得差不多了?”
赵誉嘴角笑纹一僵,这败家子也不知是有心眼还是缺心眼,说话不带拐弯的,便道:“你家世清白,本来也没有嫌疑,就像你说的,我们将你留一宿,不过是怕你在不知道的时候着了那些邪祟的道罢了。”
奚平就从善如流地改口道:“那尊长,我清白还在吗,没脏吧?”
赵誉:“……”
“你……暂时没事了,”赵卫长毕竟有城府,硬是将自己四平八稳的菩萨面孔端住了,柔声说道,“先回家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奚平捏着赵尊长给他的小瓷瓶,心说三哥那天送的咸菜皮似的残卷到底有多稀罕,能让堂堂人间行走上赶着给他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