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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本官……本官是柳中牧副监,高峻。有一事不明,特来……来请教。”
“哦,大人有何事?”
“本官有永业田五顷,但不知何为永业田,想着也只有问你。”
柳玉如不假思索地道,“哦大人,这是按我朝均田制所定的:有职之官从一品直到八、九品,受永业田从六十顷递降至二顷,永业田么,在一个永字,是可以出卖的。此外,大人你应该还有些职分田,大人不知吧?职分田的地租是用来补充大人你俸禄的……不过职分田却是归朝延所有,会随着大人职位的变动而增减,所以,大人千万不能私下买卖。”
“哦哦,我明白了明白了!”说完就起身往外走。柳玉如又随在后边,送他出门,她此时还在想着自己方才的回答是不是让高大人明白了,而另一个自己的声音在心里正冲她呐喊,“傻瓜!这不是重点——!”。
等高大人消失在夜幕中,她关门回来,坐在那里好一会儿,思维渐渐地踩到了实地,慢慢地把自己与他刚才离奇的相遇过程重新理了一遍,包括每一个细节、彼此的每一句对答,以及每一个眼神动作回忆了一遍,天哪!
天哪!如果他是高大人,怎么说在guān
chǎng也浸淫了几年,凭啥连什么是永业田都不知道?凭什么“想着也只有来问你”?我和高大人见过面吗?没有。为什么自己当时会说“大人你应该还有些职分田,大人不知吧?”?也只有侯骏这样的人才会分不清官员的品级和袍子,也只有侯骏才会让炭火这样焦躁不安——不不,它是兴奋!
柳玉如忽然想起那个幽灵出现的晚上,炭火也有类似的举动,对了!那个幽灵!她点起灯,抑制着想叫出声来的激动心情,举着油灯、用手拢着火苗儿,开门出去,在外边篱障的某处,从一根枝荆条的尖刺上,小心翼翼地捏住了那根墨绿色的丝线,谢天谢地,这两天它竟然没有被风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