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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眺望着岸上的长孙润,他的箭壶挎在马鞍子上,上边露着一簇箭羽,箭羽下是一根根木褐色的箭竿,远非红色。
“儿啊,方才是你射箭救了为父么?”
长孙润答非所问,“盈隆宫说你这几日到,我猜父亲必走水路。”
此时此刻,长孙无忌已没什么好担心的,自一家人们流放岭南之后,他孑身一人到黔州来,要多孤单有多孤单,一见到了儿子,虽然还在摇荡不已的船上,但心已踏实多了。
……
澎水县令早不是那个张佶了,张洁在永徽三年时去袁州做了刺史,眼下的县令叫陶洪。
长安解差都知道长孙润的大名,在武隆渡口移船靠岸后,几个人纷纷同昔日的凉州都督打招呼。
有外人在场,长孙无忌有满肚子的话不便同儿子说,只把久别的关切目光在儿子身上来回的溜。
近十年的功夫,长孙润身上的都督作派一点都不见了,看起来就是个纯粹的猎户,但机敏有力,他身上的力量多少天来头一次给了长孙无忌以底气。
如果在信宁段江边未遇到长孙润,他也就再也见不到金徽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