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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两人也有不同。高岷楞角渐平,心气不高,但高府廉洁的门风没丢,不贪不枉,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而李继内心的危机感十年来一直未曾减弱过。
他知道自已看起来两头都沾光,实则两头都沾不上边,真正能指望的也就是自己,正好都督高岷不常问事,李继便可以多抓弄几把。
尤其是这几年,借着阿史那欲谷在碎叶城起乱子、丝路断而未断的时局,西州司马李继从那些过往行商身上狠狠捞了一大笔钱。
反正顶黑锅的有阿史那欲谷,凡事往碎叶城那边一推就成了。
阿史那欲谷在碎叶城,对这些东来西往的行商们课税虽重,但还图个长久自肥,吃的虽多,吃相不怎么难看。
反倒是一到了龟兹、焉耆,情况大不相同了。龟兹和焉耆不设县制,管事的也不似西州五县正规,各城邑中的防御人、虞候层层刮油,他们的后台便是西州司马李继。
从君士坦丁堡来的精美挂毯、灯具,从大马士革来的金银首饰、铜器、玉器都有税。
藏在骆驼、骡马饲料口袋中的东罗马金币,麦特罗波尔的榨糖、乳制品即便藏在装饮用水的木桶中,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这些行商最远从西海沿岸来,行程最多的须七八个月之久,风餐露宿的,难免咳嗽一声,那好,你是不是从碎叶城带了疫病过来?要在医馆中医到康复才可以上路!私底下肯塞些钱出来,你便没有病,不然病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