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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继毕恭毕敬,起身施礼,“下官若真有了起色,必不忘监军之大恩。”
但焉耆之事又让李继一阵懊恼。
不廉,是为官者最忌讳的事情,因为有权而攀求者众,为官者能够终生至清是很不容易的,但又不是谁都会跌倒在这上边,因为仕途平稳者比比皆是。
关键在于事未告发、无人弹劾。否则不廉之名便是一条绊索,足以绊倒任何意气风发者。
李继想到,只要焉耆事发,舅舅李士勣想替他说话都有不便之处,那时他能混个功过相抵也就不错了。
他看出许魏安有意让他率西州军出关寻战,一则扩大战果,二则找一找薛礼的下落。许监军说,如能同薛将军兵合一处,便壮大了平叛声势。
李继心说,自己这一千人拉出去,万一单独被阿史那欲谷纠缠上,孤军深入,战事倘有失利那可就全瞎了——不能全身而退,焉耆那里更会失去把控。
万一损兵折将,那么就连今日山口外的胜绩也不会有人记的了。
酒一直喝,李继没想出恰当的推脱借口,许监军不能再等了,趁着脑子还清醒,找出两位信得过的人,将封装好的报捷奏章交给他们,立送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