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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润是个心路开阔的人,当初撇下凉州都督之职连眼都未眨,此刻随着父亲的愁肠百转,也禁不住悠然长叹,“这真是运数!”
赵国公说,“为父凿石刻字这些日子里总不愿相信,或许,这个运数在玄武门兵变时便已注定——胜利了,却给人以示范,让人以为胜利也可以走这一途,以为这也是正当。一位帝王可以为了胜利斩杀兄弟,那么一位皇后为什么不能因为胜利灭掉她夫家的族人?”
长孙润说,“父亲,你想多了,还是刻完这篇字吧。我就知道马王从未败过,这是他叫你刻的。”
……
西边薛礼的平叛还无定论,东边也有事了。
不是因为盖苏文,盖苏文五十七岁,连尾巴尖儿都白了,他可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大唐皇帝添乱。
有关李治请盈隆宫金徽皇帝出宫的传言,早已通过大明宫朝会上的知情者私下里传给了他们的家人——
他们的家人当中总会有不肖的子弟去平康坊三曲之地玩耍,也难免会为了某个头牌而争风吃醋、说些独家内幕以博取女人一声尖叫——
而这些风尘女子中有不少高丽国流落过来的美貌女子,那么盖苏文若想知道点风声还真不算难。
相较于马王坐在大明宫里,盖苏文更愿意李治坐在那里,西域战况一直没传到平壤来,盖苏文根本不相信薛仁贵去西域,战事会打得这样迁延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