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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雪穿着宽松衣裳，小腹微微隆起。是了，如今她身孕已有三月余。我收回目光，浅笑回着姚婶娘：“挺好的。”少年脸更红了，那双眼也瞬间变得亮晶晶。姚婶娘乐呵呵一边笑一边起身往赵胤行礼：“见过王爷。”我未起身，柳如雪是柔弱的倚在赵胤怀中：“姐姐，你同胤郎和离，如今你只是尚书之女，应当拜我同胤郎。你坐椅上不动，当真是未将我同胤郎放眼里。”末了，她瘪瘪嘴，像要哭了。姚婶娘略尴尬。我靠在椅背上，靠的愈发随意了：“王爷，您到尚书府有何贵干？”因我的忽视，柳如雪涨红了脸，恨得原地跳脚险些哭了：“胤郎，你看她。”赵胤抿唇，目光沉沉瞧着我。我同他对视，毫不畏惧。他咬牙：“你们都去外面等着。”我：“王爷，孤男寡女共处一院，易使人误会。”他铁青着脸：“阿清！”我没再出声，整个院中气氛愈发沉闷。姚婶娘见状拉拉我衣袖，低声说道：“你先同王爷谈谈，我去找你父亲他们。”“嗯。”我应了。待他们都离开，这院中只剩我跟赵胤时，他到我面前伸手欲勾住我下巴，我抬手将他手挡住：“授受不亲。”“阿清！你回尚书府这些日子了，还未反省清楚吗？你的锐气，还未被磨掉？”他额头青筋暴起，目眦欲裂。我仰头瞧着他，瞧了好一会儿，便觉得好像他赵胤也不过如此。当初我爱的少年郎，应是比如今的赵胤好上太多。意气风发，能文善舞，亦不会如此刻这目眦欲裂的失控模样。他手上用力，我同他争执，他欺身靠近我，将我手压在椅上：“阿清，该闹够了。今日我同如雪来接你回府，那和离书我撕了。”我咬牙狠狠的盯着他：“赵胤，我们和离了。”大抵是看出我的坚决，他放软了声音，凑近我耳边哄着。“前些日子，你父亲还来找我，他说了许多过分的话，我都未同他计较。”“阿清，不闹了。”这些话，我听着只想笑。不闹了。他只当和离是我同他置气。到如今，我在尚书府自由住了这么久，他只当我是回娘家告状。他想紧紧抱着我，我本是不准备理会他，可我目光瞥见院口往这边望着的柳如雪，她扶着门框眼底嫉恨，害怕。她怕我再回到赵胤府上。听闻我离开赵胤那里这么久，柳如雪依旧是侧妃，她不好提做正妃的事，有丫鬟提了一嘴，便被赵胤赶出王府。大约如他所言，他爱柳如雪依旧也爱我。“男子本就三妻四妾，何况我堂堂胤王，只你跟如雪两人伴左右，已是深情。”他依旧哄着我。柳如雪一口银牙咬碎，抓着门框的手指也收紧死死捏着。我改变了主意，手勾住了赵胤的腰，轻声软语：“胤郎……”他一震，瞧着我时脸上已染了无尽情意：“阿清，阿清……”他将我抱起，往我房里去，我勾着他脖颈窝在他怀里。柳如雪还在门口瞧着我们，直到进了房间，门被赵胤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