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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孙大夫骑着毛驴到西山出诊,那是他的本家亲戚孙老汉患了中风的病症,已经症入膏肓不省人事。他依旧是不紧不慢地从药箱里取出一副鹿皮夹子,又从皮夹子里抽出一根比绣花针还细的精巧银针。一灸下去,病人毫无反应,他便镇定自若再扎一灸,接连七针扎在病人的面额以及神庭周围。
半炷香后,只见那病人如通在雪地里撒尿一般忽然抖擞着醒来。
围观的众人不禁拍手叫好,竖指赞称:“神医!”
一向十拿九稳的孙神医得意经受称赞,喜不自胜却从不表露。他开了药方,收了一些铜板和鸡蛋,骑着毛驴往回赶,经过一片麦地时,迎面看到赵屯儿背着郭纯在地头转悠。
孙神医难以置信地将三指再次搭上郭纯的脉门,随后阴沉着面目回到药房查录,他每回出诊都有过记录,白纸黑字,赫赫然然写着‘死脉无疑毋须入药’再回想起适才郭纯的脉象,他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瘫坐在诊椅上。此后惶惶不可终日地翻阅房中的医书,一连十几二十日不再接诊,即使外面有什么急症锤门,他也不管不顾。
一个月后,孙神医放下医书,悄悄溜到西山赵宅门外,伸头望见郭纯已能下地行走。他当即觉得,自已的毕生所学完全是把镢头当成篱笆使,本末倒置了。
最终,孙神医得出结论,他不停地将脑袋撞在墙上,对老伴说道:“医学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