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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们见五级钳工这样勤奋，就说：“大能耐！凭这买卖能发财呀？至于这么拼命吗？！”
也有人好像看出点儿问题，自以为聪明地说“发个屁财。没看出来吗？大能耐这是在躲马大娘们儿呢！他两口子在一块儿就会吵架。”
五级钳工对大家的议论未置可否、置若罔闻。他嘴里叼着烟卷儿，却能声音洪亮地吆喝：“老手艺修车，童叟无欺我！打气儿白使唤气筒子，不要钱！”
一个破旧的马扎立在马路牙子上，五级钳工坐在马扎上，神态超然地面对着熙来攘往车水马龙的大街，烟卷儿衔在他的嘴角上，随着他嘴巴的嘬动一翘一撅、一翘一撅，好像在展示五级钳工的倔强个性。
大斌子可不愿意跟五级钳工去修理自行车。他感觉这活计太他妈丢人了——如果碰到街坊邻居咋办？每天彼此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开口闭口叔、婶、大爷、哥们儿、姐们儿的招呼着，还怎么好意思张口跟人家要钱呢？
五级钳工试图说服儿子：“不用你要，人家想修车，自然会问价的。没有那么不开面的，找你修自行车，还憋着玩儿坏不给钱。”
大斌子嗫嚅道：“现在记大街都是共享单车，还有几个人有自行车让你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