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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杰望着榻上的父亲,见袁崇武面色惨白,双眸紧闭,呼吸亦是几不可闻,少年的眉头便是皱起,对着夏志生道;“夏爷爷,我瞧父亲的情形仍旧是不见好转,这都几天了,咋还不醒?”
夏志生温声安抚道;“少将军莫急,元帅这次的伤实在太重,眼下只是保住了一条命,若要完全清醒,怕是还要再等上几日。”
袁杰闻言便是点了点头,想起当日玉蚌口大战,少年眸心暗沉,只道;“真不知父当日是中了什么邪,明明有机会杀了凌肃,却一次次的饶了那老匹夫,若非如此,又岂能差点丢了性命。”
听着袁杰这般说来,孟余和夏志生对视一眼,自是无法接话,可又深知袁杰所言极是,两人不由得微微苦笑,面露尴尬。
袁杰在榻前坐下,见父亲额上满是汗水,遂是随手拿起一块汗巾子,替父亲将汗珠拭去。
岂料,他刚俯下身子,就见袁崇武干裂的嘴唇微微一动,继而一道低语从唇中唤出,袁杰大喜,赶忙对着夏志生与孟余道;“父亲说话了!”
两人赶到榻前,就见袁崇武眉心紧蹙,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他的声音极低,三人都是听不清楚,直到袁杰将耳朵贴近父亲的唇瓣,这才知晓他究竟说了什么。
他那一声声模糊的呓语,仔细听下去却只有两个字,芸儿,芸儿,芸儿....
少年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的骇人,他一语不发,只慢慢坐直了身子,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而后冷冷的看了父亲一眼,便是站了起来,也不再去瞧孟余与夏志生,径自走出了主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