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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兰科转动巨大而恶毒的头颅,盯上了一名腿部陷入沙地的战士。那战士倒地挣扎,望向同伴,却发不出完整呼喊。就在这危机关头,扎利乌斯怒吼一声,将手中盾牌举起,以自身为壁障,挡在同伴身前。溅落的毒液拍打在盾上,如同岩浆般灼蚀。他的手臂肌肉紧绷,青筋凸现,他感到毒液逐渐敲打着盾牌抵达皮肤,可仍没有丝毫退让。
瞬间的挺身为队友赢得喘息,也让扎利乌斯不得不面对沙兰科的獠牙利颚。巨虫扬起头颅,高举如刃的前肢正待斩下。此时扎利乌斯以极快的速度扬起长矛,只一击刺向巨虫半透明的复眼。长毛被它的前肢斩断,扎利乌斯就拿着断矛跳上巨虫的头颅,发狂似得想要扎中任何一只复眼。在即将被甩下得那刻,断矛的一段像扎破橙子一样,刺穿了巨虫深陷在甲壳下的复眼。那恰巧是它的弱点——常年流传于边境的战士传说,如今化为一次精确的刺杀。
沙兰科发出凄厉的嘶吼,复眼受伤碎裂处流出浓稠的奇异液体向四周撒去。一息之间,沙海寂静变得诡异,半数护卫队员借机后撤。然而,这头致命的生灵仍以最后之力喷出一股毒液,铺满扎利乌斯的上半身。战士被巨力击飞,重重摔落在沙地,嘴中还残留呼喊同伴名字的气息。
看着扎利乌斯倒下,其余战士惊恐难安,但毒虫已临死,护卫队趁机逃离。扎利乌斯以生命和勇气换取了他们的生机。
尚存的人在沙丘彼端惶然回首,只见那位勇者静躺沙中,风沙很快将他的身形半掩。
当扎利乌斯的意识逐渐淡去,他听到耳边怪异的耳语。那毒液不仅侵蚀血肉,还腐蚀灵魂。赞达拉传说中有那么一片无名之地,它既不在邦桑迪的冥宫之内,也不归任何已知洛阿所管。那是灵魂的荒野,一片被遗忘在缝隙中的诡异领域。那些未竟使命、或被奇怪诅咒之力扭曲的灵魂,常常坠入那里,在无尽的迷雾中彷徨。
扎利乌斯渐渐感觉自己的灵魂脱离躯体,被一股阴冷的气息牵引。起初是昏暗的光晕闪烁,然后是若即若离的低语,如同数千年前死去的先王于幽深洞穴中窃窃私语。他抬眼望去,已不见烈日炙烤的沙丘,也不见护卫队的身影,只有一片微光交织的火把和如坟场般竖立的诡异石柱。那些石柱表面布满古老扭曲的符文,其意无从解读。
在这里,沙粒不再是实体,它在指缝间化为虚无。雾气像活物般缠绕脚踝,试图将踏入此地的灵魂拖入更深的黑暗。扎利乌斯挣扎,却无法站稳。他喊出声来,然而回音却是一片死寂。没有祖先的回应,没有洛阿的祝福,唯有此地风声低沉的吟唱。
而此时,在远方的祖达萨,一名女子在夜风中颤抖地站在邦桑迪的神龛前。烛火轻摇,阿尔玛双膝跪地,双手合拢,唇间呢喃出古老的祈词。她未曾预料,哥哥会就此消失在不归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