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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又聊了许多事,艾波全都没有听,整颗心飘飘荡荡,漫无目地乱想。
他的酒杯在她的左前方,一次次地举起,又一次次落下,粗粝的手指明明捏着的是高脚杯精细的玻璃腿,却让人联想到至多五个月以前,它们还紧扣住冷硬的枪身,在硝烟弥漫、枪林弹雨中搏得一线生机。
在今晚这温暖安宁的氛围里,她忽然想问问他,后悔吗
听说你参加了话剧表演
她仍沉浸在思绪里,想象着那双沾着血和灰尘的手奋力搬开同袍尸体的绝望,心脏说不出的难受,下意识看向说话的人:什么
却没想到他也在看她,目光不可避免地碰在一起。
呃…是桑尼和我说的,他说你下午要排演话剧,以为你会很迟回来。我对你的学业一点儿都不了解,能和我说说说吗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课程。
也许是明亮的光线,也许是他那双漆黑的眼,也许是支支吾吾、缺乏逻辑的语句,也许最后那淹没殆尽后挣扎吐出的替代词,这一切混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瑰丽绵长的通奏低音。教她一瞬间察觉到了,那埋藏在极致黑暗下面、露出的一两点宝石光亮——近乎战栗的热症并非只是她单方面的渴求。
啊,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