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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牌骤然发烫,香炉幻影在鱼腹位置标出血红箭头。我用桃木剑剖开鱼肚,一团缠绕着水草的青铜钥匙滚落在地。钥匙柄刻着浪花纹,中间嵌着颗浑浊的珍珠。
暴雨在申时倾盆而下。我缩在道观数钱时,发现翡翠镯子内圈刻着极小字迹:【河伯娶亲,甲子轮回】。功德簿突然浮空展开,赭色账页显现水墨画:暴涨的河水中,有顶猩红轿子逐浪而来。
子夜更鼓响过三声,后院传来女子啜泣。我提着灯笼照向古井,井沿青苔上赫然印着湿漉漉的手印。井底倒映的月亮泛着绿光,一张泡胀的惨白面孔突然浮出水面——正是宋寡妇的脸。
"还我...镯子..."
我踉跄后退撞翻香炉,炉灰在地上拼出个"祭"字。井水开始咕咚冒泡,数十条翻白肚的死鱼涌出井口,每片鱼鳞上都刻着生辰八字。手腕翡翠镯子突然收紧,勒得血脉发紫。
功德簿在此刻迸发金光,空中浮现血字警告:【寅时前送归河眼,可抵六合因果】。我扛着铁锹冲向河滩时,黄狗不知从哪窜出来,叼着那柄青铜钥匙冲在前头。
暴雨中的河神庙残破不堪,供桌上摆着腐烂的瓜果。钥匙插入神像底座瞬间,地面裂开黑漆漆的甬道。黄狗突然人立而起,前爪让出"请"的姿势,功德簿在背后自动翻到新页——上方画着张烫金拜帖,盖有龙形水纹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