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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再来呀。
我哪知道呢,也许下个月吧。刘羽。他温柔的声音陪着他钻进了车内。
车,开动了,车尾扬起一卷又一卷旋风般的灰尘。
我站在灰尘里,不肯移步,多想抓住稍纵即逝的时光。
我的房门口,又放着一只竹外套的热水瓶。这半个月以来,我量山回到公社,竹外套的热水瓶就这么静悄悄地立在门口。
晚饭过后的公社食堂一片肃静。我记得量山的第一天回来,我去食堂打开水,那个名叫香俚的食堂阿姨没有好脸色的对我说:开水早就没啦,你要洗脸、洗脚就到瑶里的河下去洗,就是洋桥下面的河边。我想,天热的时候是可以的,可眼前马上就要冬至了,也要到河边洗脸洗脚么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一个女人,年轻的女人。
面对那个在食堂做事的阿姨,我没有回应她一声。心想,大概她从娜里得知,我的成分表格里是工商业的后代,资本家的儿女。20世纪70年代是一个重成分的年代。而她的成分一定很好,所以才这样耀武扬威,指手画脚指着外面那冰冷的河水。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喊她阿姨再也不搭理她。她就是一个无知、粗俗、势力眼的小人。
门口,这个竹外套的热水瓶是仲志明放在这里的。他可以去食堂拿两个,三个。那个叫香俚的女人常常是满面春风地喊:仲书记,仲书记。
我很累了,坐在椅子里轻轻地喘气,我从头到脚全沾满了山林里枯树枝,枯树叶的灰尘,那是几千年积攒的灰尘,也只有跳进瑶里的河里才能洗得干净。但这是冬季,不能跳啊。我只有节省地用热水,不节省地用冷水,掺和着用。
有人敲门了,是仲志明。我说,我在写信呢,写给父母。他瞧见了桌上有一支笔,还有一张空白的信笺。他从对门张主任的房间拖来一只凳子,坐在我面前似笑非笑地说:你想逗我聪明的仲志明吗世上有比你大一轮的父母吗仲科长是你的父母吗你想给他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