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如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春雷小说clqcjtz.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我还是选择了走大路,这条大路有三十多里长,是20世纪60年代末从全市各乡抽调大批人马修建的战备公路。路一通,路两边的原始森林被木材公司设立在瑶里的一个加工厂年年砍,年年运。七年了,还在砍,还在运。正是这样,才让我可以搭去加工厂的便车。搭上便车,很快,在三矿区下了车;很快,爬上了陡斜的小路;很快,来到了丧命的独木桥。我一点也不害怕地过了桥,站立在白石塔林场场部。我真佩服自己风一般的速度。
林场场部静悄悄,只有一个老伙夫。矮小瘦弱的伙夫告诉我,他们全在斧头山脚下的种田队开大会。
我觉得自己的智商简直为零,昨天为什么不打个电话来林场问问会场场址在那里。我不得不顺着山民们指引的方向,翻过眼前一座大山,爬呀爬呀,到了山顶又顺着弯弯曲曲下山的小路下呀下呀,下去转弯,转弯下去,一直下去,一直转弯,就到了斧头山脚下的种田队。那个大炮书记和那个成天不说一句话的副书记,对我这样直升下降的路行笑得稀里哗啦,炮声阵阵不停,闷雷连连不断。大会都结束了,我还是代表吗
如果早知道开会的地址,就不用翻山又越岭,只需从绕南村后面行走五里小平路就到了。
我跨进厨房,乱七八糟的剩菜吃了又吃,仿佛这样才能填满智商的空白。
大炮书记和那个不爱说话的张书记热情地邀请我明天同他们一起去林场场部住上几天,今晚呢,就在种田队的一位山农家过夜。我一口答应。
那位操着一半本地话一半广东话的大妈对我说:小刘,被子我帮你铺好了,你就睡在那间房里。
我随她进了房间。房间小小的,四面是土墙,床里墙边糊上一长条报纸,以防被子会染上泥土的黄色。床头小方木桌上,有小孩在纸面上画的小太阳、小草、小树,还有大头小脚的火柴人。我问她:是你两个孙女画的吗
那两个小女孩正紧靠她的左右。她低下头来,抚摸着两个小女孩的头说:这是我的两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