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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门虚掩着,暧昧的水声混着程野沙哑的调笑：...她那死鱼样哪有你会疼人...苏晚的指甲抠进门框的木刺里,掌心被碎木屑扎出血珠。透过三指宽的缝隙,她看见林珊脚踝上缠着条银色脚链,坠子是个镂空月亮——那是她二十岁生日时,程野用报废的齿轮打磨的。
衣柜镜映出她煞白的脸,领口还别着宠物医院赠送的狗狗徽章。三小时前顾明洲送她到巷口时,萨摩耶幼犬湿漉漉的鼻子蹭过她手背,男人低沉的嗓音混着雨声：需要帮忙报警吗她摇头时,徽章别针戳破了衬衫第二颗纽扣。
此刻那颗纽扣滚落在床底,正卡在林珊的高跟鞋跟下。苏晚后退时撞翻五斗柜,铁皮糖盒哐当砸在地上。五彩玻璃纸包裹的水果糖撒了一地,那是程野追她时每天塞在她缝纫机抽屉里的,糖纸都被她抚平夹在日记本里。最上面那颗薄荷糖融化了,黏在去年冬天的电影票根上——那天《泰坦尼克号》重映,他们裹着同一条围巾,程野把暖手宝塞进她毛衣下摆。
姐、姐姐林珊裹着床单坐起身,锁骨处的吻痕泛着紫红。她腕上的卡地亚手镯闪着冷光,和苏晚在地摊买的十元银镯撞出细碎的响。程野扯过枕头遮住下身,烟灰簌簌落在苏晚连夜给他织的灰蓝色毛衣上——袖口脱线处还别着保洁阿姨给的红色线头。
医药费...妈今天要透析...苏晚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从深水里浮上来。她弯腰去捡滚到床底的降压药,却摸到个丝绒首饰盒。盒盖弹开的瞬间,蒂芙尼的蓝色刺痛视网膜,戒指内圈刻着SYLS——她上个月在程野手机里看到的客户资料备份,原来每个SY都是珊的首字母。
程野突然暴起夺过盒子,镶钻戒圈在他指节勒出血痕：你翻我东西床头的月球夜灯被撞得摇晃,那是他们搬进出租屋第一晚买的,此刻投影在墙上的环形山阴影正笼罩着林珊讥诮的嘴角。
苏晚踉跄着退到阳台,后腰撞上晾衣架的瞬间,绣着卡通兔子的枕套兜头罩下来——那是她用服装厂边角料缝的,每个失眠的夜里,程野都抱怨粗布磨得他下巴疼。洗衣机轰隆震动,滚筒里搅着程野的工装裤,裤袋里露出半截电影票,正是她藏在糖盒底层的那张。
手机在裤袋里疯狂震动,陈蓉的微信弹窗不断跳出：明天交不出新方案就滚蛋！暴雨砸在生锈的防盗网上,苏晚抖着手点开云盘,却在相册备份里看到程野搂着林珊的床照——拍摄时间显示昨天凌晨两点,定位是公司楼下快捷酒店。她突然想起那晚自己正在医院走廊改方案,程野发来加班勿念的语音背景里,隐约有和林珊同款香水的橙花香。
小心！
林珊的尖叫混着玻璃碎裂的脆响。程野挥来的台灯擦过苏晚耳际,在瓷砖上炸开蛛网状裂痕。飞溅的碎片划破她脚踝时,手机脱手飞出阳台,在雨幕中划出银色抛物线。苏晚扑到栏杆上伸手去够,指尖刚触到冰凉的手机壳,程野拽住她后衣领：你他妈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