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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淮的白衬衫在雨夜里亮得刺眼。他像头受伤的豹子将周安安护在身下,任由钢管砸在脊背。当警笛声响彻长街时,他沾满血的手仍死死扣着施暴者的脚踝。
为什么要拼命周安安跪在ICU病房外哭问。隔着玻璃,她看见姜淮腰间缠着渗血的绷带,呼吸面罩随着仪器节奏泛起白雾。
三个月后,姜淮把黑卡推到她面前：跟我三年,赌债清零,你母亲换肾。他说这话时正对着落地窗整理领带,晨光为他镀上金边,仿佛中世纪油画里赐予恩典的神祇。
周安安盯着卡面上凸起的烫金字,想起昨夜医院走廊里,姜淮的秘书正和主治医师核对移植器官的冷链运输单。她伸手触碰冰冷的卡片,突然发现姜淮整理领带的手指在细微颤抖。
周安安搬进江景公寓那天,二十八层落地窗外正飘着雪。姜淮站在玄关处,看着工人将她的旧台灯摆在百万水晶吊灯下。那盏灯罩泛黄的台灯,是莫明维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
这些都要扔。管家指着装满千纸鹤的玻璃罐。周安安冲过去抢夺时,姜淮看见罐底压着张泛黄的照片——扎马尾的少女和穿白衬衫的男生在樱花树下相视而笑。
那天夜里,姜淮站在书房盯着监控屏幕。画面里周安安蜷在沙发角落,指尖摩挲着台灯开关。暖黄光晕中,她对着手机屏保照片流泪的模样,比任何商业对手都能刺痛姜淮。
次日清晨,姜淮的账户显示划出五百万。秘书欲言又止地看着周安安最新购置的游艇订单,姜淮却盯着她无名指上多出的钻戒——和莫明维毕业论文致谢里描述的一模一样。
姜氏集团顶层的警报器响起时,周安安正在茶水间煮咖啡。透过百叶窗缝隙,她看见姜淮将加密U盘塞进秘书口袋。楼下的示威人群举着血汗钱的横幅,防暴盾牌撞碎旋转玻璃门的瞬间,姜淮突然转头看向她藏身的方向。
三个月后的雨夜,姜淮拖着断腿爬过三个街区。止痛药让他视线模糊,却仍能看清别墅落地窗里的剪影——周安安踮脚为莫明维整理领带,指尖划过喉结的动作如此熟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