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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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起飞盘时,摸到背面有些凹凸不平的痕迹。好奇地翻转过来,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牙印,竟然组成了一个笑脸的图案。我这才想起,那是上周我们在宠物集市买的识字玩具,白糖总是喜欢把飞盘咬出各种各样的形状,每一个牙印,都承载着我们之间的美好回忆。

雨幕中,白糖的身影像一朵跳动的蒲公英,充满了活力。我用力抛出飞盘的瞬间,白糖腾空跃起的身姿,在闪电的映照下,被定格成一道银白色的弧光,是那么的优美而矫健。它接住飞盘时发出的欢快叫声,清脆响亮,竟盖过了城市上空滚滚滚动的闷雷。那一刻,我心中的阴霾,似乎也被这欢快的叫声驱散了一些。

随着季节的更替,初雪悄然落下。那个清晨,整个世界都被白雪覆盖,仿佛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绒毯。白糖在飘窗前团成一个可爱的雪球,我裹着厚厚的毯子,静静地看着它用鼻子在玻璃上画出蜿蜒的雾线。窗外的行道树,也裹着糖霜般的积雪,宛如一幅静谧的冬日画卷。

此时,供暖器发出细微的嗡嗡声,却掩盖不住厨房传来的计时器声响。我起身走进厨房,烤箱里正烤着狗狗饼干,蜂蜜混合着燕麦的香气,顺着门缝缓缓流淌出来,弥漫在整个屋子里,让人感到无比温馨。

我刚回到客厅,手机在茶几上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老家区号的陌生来电。我迟疑了一下,伸手去拿手机,指尖还未触碰到机身,白糖已经轻盈地跃上沙发。它把前爪搭在我的肩头,毛茸茸的尾巴紧紧卷住我的手腕,像是在给我力量,又像是在阻止我接听这个电话。

清清啊......母亲的声音穿过三百公里的风雪,带着熟悉的咳嗽声,从电话那头传来,你张阿姨说看到你朋友圈养了狗多脏啊,赶紧送人吧。听到这话,我低头看见白糖正专注地舔着我手背上烫伤的疤痕,那是上周做宠物蛋糕时不小心碰倒烤盘留下的印记。它的舌头轻轻舔过,仿佛在安慰我,让我不要在意那些话。

通话结束的提示音响起时,白糖突然跳下沙发。它撞开储物间的门,费力地拖出那个印着爪印的收纳箱。我蹲下身,看着它用牙齿扯开箱盖,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宠物湿巾、拾便袋,还有我们去年在海边捡的贝壳。每一个贝壳上,都带着它换乳牙时留下的咬痕,那些痕迹,记录着它成长的点点滴滴。

在收纳箱的最底下,压着宠物医院的体检报告。我翻开报告,看见医生潦草的字迹：建议增加陪伴时间,这句话被白糖用爪子划了一道歪歪扭扭的线,旁边还印着一个沾了花生酱的梅花印,那是它独特的签名,仿佛在提醒我,它需要我的陪伴。

窗外的雪势渐渐变大,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白糖突然冲向玄关,它叼来我的雪地靴,又用头拱着挂在衣帽架上的红色围巾,催促我出门。当我系好鞋带抬头时,发现它已经端坐在门前,脖子上不知何时系好了牵引绳,尾巴在地板上扫出沙沙的旋律,一脸期待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