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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的红灯亮起时,他数着走廊瓷砖上的裂纹。第七块瓷砖下压着片干枯的玫瑰花瓣,可能是上个产妇遗落的。消毒水气味突然变得刺鼻,他弯腰干呕,听见护士喊:苏明雪家属!
明雪躺在推车上,面色比被单还白。她摸索着抓住他的衣角,指尖冰凉:刚才...梦到下雪了...麻药未褪的眼眸映着顶灯,像两汪结冰的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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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标本
五年后的同学会上,林远舟的定制西装口袋里还揣着褪色的珍珠发卡。合作方王总举着红酒过来寒暄时,他正盯着宴会厅角落——穿墨绿旗袍的女人在喂孩子吃蛋糕,钻石项链在锁骨间闪烁。
孩子突然哭了,奶油沾在绣着金线的袖口。明雪手忙脚乱地掏手帕,腕间有道淡粉疤痕。她抬头看见他时,玻璃转盘上的龙虾刺身正在融冰,水珠一滴滴落在波斯地毯上。
听说你上个月并购了陈氏企业王总还在喋喋不休。林远舟想起那个暴雨夜,他在陈氏集团楼下等到天明,看着劳斯莱斯载着穿婚纱的明雪驶过水洼。婚车扎的白玫瑰在雨中耷拉着头,像一群溺死的鸽子。
此刻明雪怀里的孩子在啃磨牙棒,口水沾满蕾丝围兜。她丈夫在不远处打电话,意大利皮鞋不耐烦地敲打地面。林远舟端起香槟,突然想起阁楼漏雨的夜晚,明雪说昆明四季如春,不会有人冻得睡不着觉。
宴会厅水晶灯突然暗下,生日歌响起。在众人欢呼中,他看见明雪悄悄抹掉眼角的奶油渍。那动作让他想起二十岁那年的雨季,少女在奶茶店擦拭珍珠发卡的样子。当时他们都不知道,有些雨一旦落下,就再也不会停。
小满的彩虹糖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