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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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姐,还不开始吗林若雪柔声催促,语气里藏着几分得意。我抬头冲她一笑,太子妃莫急,好戏总要慢慢开场。
话音未落,我指尖猛地一动,一曲《惊鸿》骤然响起。这曲子极难,音调高亢如凤鸣,节奏快如疾风,我十指翻飞,琴音如珠落玉盘,又似刀光剑影,直刺人心。殿内众人屏息凝神,连皇帝都微微坐直了身。江辰风的眼神变了,从最初的淡漠转为专注,甚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
我却无暇顾及这些,脑海里翻涌的,是前世大婚那日的毒酒。那杯酒的苦涩仿佛还残留在舌尖,我指下力道不由加重,琴音骤然拔高,像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殿内的烛火被风吹得摇晃,我的影子在墙上拉得极长,像一只挣脱牢笼的孤雁。
一曲终了,我指尖一顿,琴弦铮地断了,血珠顺着指缝滴下,落在琴面上,像一朵绽开的红梅。全场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皇帝抚掌大笑：好一个《惊鸿》,苏婉,果然名不虚传！
我起身谢恩,目光却不自觉扫向江辰风。他正盯着我,眉头微皱,像在思索什么。我心跳一滞,前世的恨意与今生的悸动交织,竟让我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苏小姐的琴艺,倒是比传闻中还要惊艳。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我正要回话,林若雪却抢先笑道：王爷说得是,只是这琴弦断了两次,苏小姐的手怕是伤得不轻吧
她这话分明是想挑拨,可我却顺势抬起手,露出指尖的血痕,笑得娇俏：多谢太子妃关心,不过这点小伤,比起前些日子受的,可算不得什么。我故意顿了顿,袖子微微滑落,露出左腕那圈淡淡的淤青。
江辰风的视线猛地一凝,落在我的手腕上,眼底闪过一丝异样。我心下一动,故意收回手,低声道：不过是旧伤罢了,不值一提。
宴会继续,可我却感到一道目光始终锁在我身上。回座时,我偷瞄了一眼,果然是江辰风。他端着酒杯,指节微微收紧,像在压抑什么。我咬紧唇,强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前世,他冷眼看我死去,今生,他却为何露出这样的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