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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
他将银锁抛向战车残骸,锁芯处暗藏的玄冰针突然暴涨三寸,精准刺入星图中央的天枢位。霎时云层深处传来闷雷般的兽吼,溃散的星芒化作漫天磷火,将街边绸缎庄悬挂的月华绸灼出万千针孔。狼群脊骨锁链应声崩断,某只幼狼左耳突然裂开肉瘤般的血痂,露出半枚嵌在颅骨中的青铜铃铛。
晨光初现时,长街两侧的阴沟石缝里响起细碎爆裂声。溃散的魔气裹挟着血玉藓孢子,在青石板沁出的夜露中凝成赤黑露珠。这些露珠坠地即生冰纹,转眼化作叶脉间流淌紫金的异种兰草,根须处结着状若婴孩握拳的毒囊。绸缎庄老板娘战战兢兢推开条门缝,却见最先触碰晨光的兰草突然蜷缩成球,渗出暗红汁液将青砖蚀出蜂窝状小孔。
云昭踩过屋檐残留的冰碴,靴底碾碎的霜花里混着几粒朱砂碎屑。她弯腰拾起半片烧焦的符纸,忽听得身后传来陶瓮碎裂的脆响——酒肆地窖里滚出的陈年梨花白正汩汩渗入砖缝,与兰草毒囊碰触的刹那,竟蒸腾起带着杏花香的青烟。某个蜷缩在货架下的学徒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的血沫里游动着发光的金丝。
"当心瘴气!"
青崖的竹骨伞堪堪掠过她肩头,伞面绘制的山海图骤然活转,饕餮纹样张开巨口吞噬毒烟。云昭趁机甩出银铃缠住狼王右爪,却见它溃烂的皮肉下露出半截森白骨刺——那分明是东海鲛人族的桡骨,骨节处还残留着被雷火灼烧的焦痕。
最后一缕夜色被晨光撕裂时,长街尽头的城隍庙突然钟声大作。庙前石狮口中含着的避火珠迸发青光,照出瓦当缝隙间黏着的透明胶质。云昭用剑尖挑起些许嗅了嗅,甜腥中混着深海藻类的苦涩——这是唯有镇守归墟的玄武族才知晓的「溟胶」,遇烈阳则化作蚀铁毒水。
她望着记地狼藉眯起眼,忽然踢翻某只裂开的陶瓮。浑浊酒液中浮沉着半枚鳞片,边缘泛着不祥的靛蓝色——那正是三日前她在东海畔,从某具被啃食殆尽的鲛人尸骸旁拾到的鳞片。晨风卷着糖画摊焦糊的甜腻掠过鼻尖,混着兰草毒囊破裂后散发的腐李气息,在记地冰晶与血污间织成张无形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