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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紧!"云昭从牙缝里挤出气音,冷汗顺着下颌滴在剑柄雕的玄鸟纹上。不及四尺的瘦小身形几乎被冰墙蓝光吞没,尾指却悄然勾住女童腰间丝绦,霜花顺着流苏穗子爬成蛛网状的护甲。狼群脊骨锁链泛起猩红锈迹,每根链条都嵌着半截獠牙,当空碰撞时震落漫天磷火。云层中战车碾出雷鸣,青铜轮辐间缠绕的锁链骤然绷直。阴影如墨汁倾倒,将河面「业火红莲」的光芒尽数吞噬。
苍雪剑趁势暴涨剑光,云昭趁机拽着女童往柳树后躲。狼王虚影消散的刹那,他眼睛弯成月牙:"看吧,我早说苍雪最厉害了!"却未注意狼群溃散的黑雾正悄然渗入女童衣襟。战车轰鸣降下的刹那,青崖反手拔出碧潮剑,剑尖挑起的渭水虚影尚未成型,腰间竹骨伞自主飞旋而出。伞面《山海镇厄图》中的玄龟突然昂首,龟甲纹暴涨成青光结界,将狼王喷吐的毒火尽数挡回。
"留活口!"云昭忽然探出头喊,尾鳞因情绪波动泛起微光。青崖旋身收伞的瞬间,碧潮剑已贴着伞骨滑出。剑身没入水面的刹那,九道水龙卷自河床冲天而起,每道水柱里都游动着碧潮剑分化的虚影。(青崖惯将竹骨伞斜背在右肩,碧潮剑则化作青玉簪别在发髻间。唯有伞柄末端露出的半寸剑柄,暗示着双器通源的秘密。)残余狼妖在玉铃声中蜷缩成团,皮毛下凸起无数游动的符咒,仿佛皮下埋着万千挣动的赤蛇。
云昭踩着记地冰碴跑向青崖,苍雪剑亦步亦趋悬在他头顶。"你看它额纹!"他拽住青崖袖角,指尖戳向狼王痉挛的额间,"和上次在焚天谷地宫石柱上的蚀刻一模一样!"青崖沉默颔首,挑开狼王眼皮,紫瞳深处映出赤麒麟长老的虚影——那虚影正捏碎某块血玉髓,残渣从狼王眼角渗出,混着脓血滴落。
河风掠过青崖垂落的发梢,带着焦土与冰晶混杂的腥气。他忽然挥袖布下隔音结界,单膝跪地平视云昭:"少主可知方才多险?"声音仍平静,但伞面山海图中翻腾的巨浪泄露了情绪。云昭揪着剑穗撇嘴,靴尖碾碎地缝里新生的冰晶兰草:"我有苍雪护着……"
海潮声撞在结界屏障上碎成细沫,女童缩在牡蛎壳斑驳的礁石凹槽里,发梢滴落的水珠在她膝头积成小洼。云昭凑近时发现她衣襟褶皱里游动的黑雾正凝成珠,像群墨色蝌蚪往领口银线绣的合欢花蕊里钻。
"看好了!"他扯下腰间锦囊抖出片莹白鳞甲,尾指在鳞面剐出细雪纷飞的漩涡。碎屑纷落间,心鳞表面浮起层叠云纹,每道流线型凹痕都暗合周天星斗轨迹。当最后一笔"太虚清光咒"在云涡中心成型时,整枚逆鳞突然褪去玉色,化作半透明的冰晶质地——云纹间游动的太古符咒如银河倾泻,在鳞缘凝成白麒麟踏雾的残影。
触到女童指尖的刹那,云纹佩腾起三尺暖雾,内藏的白麒麟祥瑞之气忽如春水漫溢,残余黑雾发出细锐惨叫,如通滚油泼上蛛网,白麒麟虚影自莲心跃出,透明光刃扫过她湿漉漉的襟口。礁石缝隙里未散尽的魔气凝成冰碴,叮叮当当坠进潮水里。